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酒店的大床上,臉蛋白皙的少女,安靜的睡著,但睜眼之后,她的臉上閃過一股邪氣,讓人覺得非常不安。
李如月是被疼醒的,肩膀上傳來劇痛,她發現躺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里,警惕的坐了起來,白床單白被子,自己竟然在酒店里。
她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被撿尸了,檢查過后,發現衣服是完整的,肩膀的傷口也綁了繃帶,但她的假手不見了。
這比被撿尸更嚴重,她絕對不接受被外人知道斷手殘疾,掀開被子要離開。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家風野蠻的李如月,隨便拿起桌上的水杯,瞄準門口要丟過去。
開門進來的,卻是個年輕男生,看氣質就像個學生,他拎著早餐,看到李如月那警惕的表情,愣住不動了,“別誤會昨晚你在路邊昏倒了,我救了你。”
“你是誰”
“我是南大的學生,經濟學專業,這是我的學生證,你別緊張。”
“拿過來”
男生把學生證丟了過去,李如月并沒有去撿,這是海盜的江湖思維,免得被分散注意力,她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上面有照片有人名,確定是學生證,“你叫南震”
“是我本人,美女,你肩膀受傷了,別舉東西了,快放下吧。”
李如月也疼的受不了,放下了水杯,不準對方靠過來,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錯,這男生就是南香的弟弟南震。
昨晚李如月被林舒暗器打傷肩膀,失足跌落山坡,那山坡有點抖,一路滾出了山腳下,撞了不知道幾棵樹,摔在了馬路上,昏迷過去。
剛好南震夜跑路過,看到一個年輕女孩肩膀流血,身上多處擦傷,立刻送去了醫院,本來呢,可以住在醫院病房的,可病房價格有點高,南震現在是個懂事節約的好孩子,人已經救了,墊付住院費太貴了,就把李如月送到了便宜的酒店里住一晚。
所以,昨晚雷婷搜遍了整座山,都沒能找到人,因為李如月當場就被路過的南震救走了。
解釋過后,房間陷入了一陣安靜。
李如月在判斷這男生說的真假,生活在海盜家族的環境下,她很難對陌生人信任,何況她二十多年成長,幾乎沒怎么來過市區里,她討厭在人多的地方,擔心自己的假手被看出來,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小王國里。
“額吃早飯吧,再不吃就涼了。”
李如月哪敢吃,生怕飯里會下藥,她坐在床上,用被子擋住自己,這舉動讓南震看出了些端倪。
“你你的手。”
“你閉嘴”
“別緊張,我們是一類人。”
“什么一類人。”
李如月疑惑中,看到南震撩起褲子,一條假肢裝在了腿上,她驚訝的睜大眼睛,“你的腿”
“截肢了,我也自暴自棄過很長時間,實際上這沒什么,老天爺奪走了我們一些東西,也會給我一些東西,我現在覺得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要去做,不會因為少了一條腿,就得不到美好。”
少年賣起了雞湯,大道理有些空泛,但從一個殘疾人口中說出來,反而很有說服力,他陽光向上的精神狀態,在證明他的態度。
南震主動坐下,“你也不用在意別人看到你的手,如果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可以幫你。”
“我的手在哪。”
“假肢嗎我以為你沒有呢,那可能是不見了,我救你的時候,你在路邊昏倒了,沒有假肢。”
看著南震那陽光的態度,離開小島的李如月,第一次遇到了同類人,她莫名的放松了戒備,拿起早餐,有包子有豆漿,都是一只手就可以吃的東西。
她感覺到了男生的細心,但不愿意多說話。
“你身上的傷,我得告訴你,你肩膀縫了兩針,需要靜養,等著拆線,還有你身上多處擦傷,尤其是小腿上,好像被什么玻璃瓶割破了,打了破傷風,你不能隨便走。”
“我要待在酒店里”
南震尷尬的撓撓頭,“不是,應該要待在醫院里,可我沒那么多錢給你交住院費,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你的家人。”聯系到家人,好把他墊付的醫藥費報銷了。
李如月沒有回答,因為她根本不記得家人的電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不知道大學城是臨海市的什么區域,她對城市一無所知。
如果貿然讓南震去碼頭聯系李家的人,那結果是,她會被接回去,但南震可能會被李家人抓住,好好審問一番,看看是不是什么敵對勢力在搞綁架,確定沒對大小姐做什么不良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