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邊歡快摘果子相比,蘇藏則是沉悶了許多,他看著血液與蘇沉命牌結合產生的紅光逐漸散去,在原地站了許久,突然叫道“來人,叫三殿下過來。”
“是。”
自仙界回來之后,蘇沉便一直在住處療傷修煉,如今剛恢復了兩成,聽聞蘇藏叫他,有些莫名,“父皇叫我做什么”
“屬下不知。”負責通知的侍衛微微低頭,“還請殿下盡快過去,陛下有些著急。”
“好的,我這就去。”蘇沉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確認沒有不妥之后,才走出房門,近些年是太子篩選的重要階段,他得給蘇藏留下好印象。
然而蘇沉剛走到祠堂門口,便被里頭蘇藏身上的陰戾氣息給震到了,差點沒有掉頭就跑,好在理智阻止了他,他硬著頭皮走進了祠堂,“父皇,您找孩兒何事”
“跪下”蘇藏喝道。
蘇沉下意識撲通一聲跪下,抬眼看向蘇藏,頓覺毛骨悚然,但他心里還是有些不解,“父皇,您為何動怒”
“你有一個孩子”蘇藏問道。
聞言,蘇沉臉色煞白,皇室血脈不容褻瀆,所以在知道翟之南存在后,這孩子于他所言就是一個哽在心頭的刺,必須要把他拔了才放心,他怎么也沒想到,蘇藏竟然會知道翟之南的存在。
蘇沉想否認,但蘇藏既然問得出這個問題,那他肯定是已經有答案了,否認也無益,他只得點頭,“您,您怎么知道”
“我非但知道你有一個孩子,我還知道你試圖暗殺他,不但沒殺成功,還留下了把柄。”蘇藏此時語氣已經平息了許多,“和父皇說說,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他存在的”
蘇沉并沒有妖皇的語氣而放松下來,反倒是覺得更為毛骨悚然。
依他對妖皇的了解,此時他是動真怒了。
他不敢不回答妖皇的問題,卻也不敢說真話,似真似假道“我前陣子去仙界,看到他之后才知道他的存在,我知道皇族血脈不可混淆,便想無聲無息清理門戶,哪知道他竟傍上了仙帝,非但沒有成功,還不得不斷尾逃生,身受重傷。父皇,您可要為孩兒做主啊”
蘇沉演得情真意切,非常真誠,蘇藏看了他一會,也不知道信沒信,只是淡淡問道“誰告訴你皇族血脈不可混淆的妖族何時有了這樣的傳統”
“自古以來我九尾一族不都從未與外通婚過嗎而且大哥二哥也說過,”蘇沉說道,“我就以為”
“你以為你”蘇藏眼神犀利,說到這里又止住,“罷了,仙帝與之南如今就在宮中,稍后你隨我一同前去認罪,若得他二人寬恕,為父也可不做計較。”
“是,父皇。”蘇沉低下頭,眼底卻滿是不甘,不過一個孽種罷了,殺了便殺了,竟還要他認罪,哪來的道理
看到蘇藏的態度,蘇沉就明白,要想讓蘇藏為他那條斷了的尾巴做主是不可能的了。
隨即又想到當時翟戌北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蘇沉覺得背上一陣寒意襲來,且不說他和蘇藏一同去認罪會如何屈辱,光是翟戌北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他,若是真的去認罪,最后結果極有可能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行,他不能去認罪。
打定了主意,蘇沉說道“父皇,我回去換身衣服。”
蘇藏看了一眼蘇沉身上的常服,“嗯,回去換身正式一些的衣裳。封烈,陪三殿下去換衣服,記住,寸步不離。”蘇藏對蘇沉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知道他有可能會動歪心思。
一名身形魁梧的侍衛出現在門口,“是。”
對于這種情況,蘇沉早有預料,很平靜便接受了,領著侍衛回了自己的宮殿。
“我去換衣服,你在本口等著就好。”蘇沉說道。
“陛下囑咐屬下寸步不離跟著殿下,屬下不敢違逆。”封烈面無表情。
“那你進來吧。”蘇沉說道。
兩人進到房間內,蘇沉找出一套衣服,手放在腰帶上,突然抬起頭,“都讓你進來了,你總得轉過身去吧,難不成你還要看著本殿下換衣服”
封烈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了身,幾分鐘后,他回頭看見已經換好衣服的蘇沉,“三殿下,陛下還在等,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