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霏霏收拾東西走的那天，在鐘景辦公室里見到了季珩。
他獨坐在沙發上，手機捧著一份文件，看得仔細又認真。
對她離去，始終都是無動于衷。
路霏霏想開口問問季珩，知不知道，她是因為他才會被迫辭職的。
但在鐘景滿含警告的目光下，路霏霏只能是帶著遺憾離開了。
“砰”
鐘景從緊閉的房門前，收回目光，輕飄飄落在了對面季珩身上。
他忍不住嘆口氣道“她沒有去你推薦的地方，真是太可惜了。”
那份工作相比在這兒要輕松些，而且還是在她自己的家鄉
路霏霏也能有親人陪伴，怎么也比孤身一人在江北闖蕩來的好點兒吧
聞言，季珩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抬頭看向鐘景淡淡道
“或許，那樣對她來說才是更好的選擇。”
季珩停頓了下，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繼而問道
“這段時間里，你們調查的怎么樣了。”
“”
聽到這個，鐘景眉頭瞬間緊蹙起來，布滿了愁絲。
“四個字，一無所獲。”
鐘景總結了一句，心下更覺煩躁極了，忍不住在并不算寬大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起來。
“我們將四個被害人生前最近一段時間里的生活軌跡，調查了一遍又一遍。
得到的回答，不是很模糊就是不清楚。
除了更加了解到，他們因為打牌db而變得有多么滾蛋不是人之外。
再沒有更多信息了。”
鐘景說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而且，你說他們這活了小半輩子究竟活了個什么勁兒。
到死都沒有人發現他們不在了，還是等咱們上門去通知，別人才知道他們出了事情。
聽到他們的死訊，有些人不僅僅只是無動于衷，甚至還想拍手稱快呢
他們這小半輩子活的，真是可笑”
“時間畢竟隔了很久，周圍人記不太清楚也是正常的事情。
至于，后一個”
季珩停了下，扯扯嘴角，一臉淡漠道
“無人在乎，等同于在社會中消亡。
對于并不在乎他們的人來說，他們或許早就已經是死亡了吧。
我們只是去上門，通知了他們這個結果而已。”
“你帶領的二隊那邊，有查到些什么嗎”
聽到季珩的問話，鐘景忍不住嗤笑出聲“呵呵，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
最近這段時間，我都快把自己搞成二隊禁db的人了
不管是明面兒上的棋牌室，還是地下的暗莊大大小小的。
但凡是聽到我的名號，都跟見到貓的老鼠一樣東躲xz的。
自己的案子沒找到什么線索，倒是幫二隊立了不少功勞。
到半年考評的時候，二隊說不準還會因為這個壓咱們一頭呢”
鐘景最近被急壞了，心里的火氣怎么也消不下去。
江北還沒入春，他的杯子里就換上了菊花枸杞涼茶。
一口下去，凍的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眼看著老頭子給的一月期限，已然是快要過半了。
他這邊卻仍舊沒什么進展
再這樣下去，鐘景怕是逃不過，被老頭子壓著去相親的事了。
鐘景想想都覺得絕望
他雖然平日里在心里面，總是暗戳戳的羨慕季珩。
可他才不想要什么相親呢
要不是為了擺脫相親，他才不會答應老頭子這種無厘頭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