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是今晚就要祭祀嗎”
敖青思索著,如果還有緩沖和調查的時間,倒是可以考慮除妖衛道。
布衣青年搖搖頭“山神祭祀需得四名少女,少女先被安置在神壇后院,她們會在后院住上三日,三日一過才會被衙役送去后山。”
“說好聽點是這樣,難聽點就是給些斷頭飯,吃飽喝足了好上路。”
敖青頷首“那這獻祭少女有什么要求嗎”
布衣青年解釋“山神喜怒無常,每年的要求都不一樣,今年是四名七月初七所生的少女,半月縣就抽簽選祭品,這轎子里的,就是運氣不好被選中了。”
“有點意思”
“這有什么意思都是尋死的活,好死不如賴活著。”
布衣青年感嘆,他正要轉身繼續問,卻見敖青邁步朝前,只身擋住了花轎的去處。
抬轎的小廝頓足,看著轎前突然出現了一名青衫少女,面色一冷,開口罵道“小姑娘,這山神的轎子可不是你想攔就攔的”
敖青不懼反笑“祭祀山神可有規矩我呢想替轎子里的姑娘嫁給山神,大哥,你看這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一句話出,周遭圍觀的百姓皆是怵目驚心。
替嫁山神,必死無疑,這種送死的蠢事居然有人愿意去做
“別愣著啊,誰是主事的,我問你們話呢”
敖青掃視四周,視線落在面色蒼白的兩位老人身上。
“你們是轎內姑娘的父母吧,養兒育女不容易,白發人送黑發人確實讓人惋惜哀嘆。”
敖青無奈一笑“我呢,孤身一人行走于世,沒有牽掛沒有期盼,而且剛剛好是七月初七所生,今年歲數不大,十之有六,作為祭品再合適不過了。”
這句話說得輕松自在,聽在旁人耳中卻仿佛炸開了一道驚雷。
那年邁的夫妻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與此同時,紅轎珠簾掀起,一名豆蔻少女從轎內探出,卻見是步搖玉簪眉間落紅,一雙杏眼秋波流轉姿色天成。
“姐姐,你說的可是真話”轎內的少女怯生生問道。
“絕無戲言”敖青保證。
聽了這話,跪在地上的夫妻感激涕零,正欲磕頭下拜。
見兩鬢斑白的老人要磕頭謝恩,敖青自覺于情于理都不合適,立刻上前扶住二人“不必跪我,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二老帶著女兒回去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情再說不遲。”
“好人,好人吶”老人緊緊握住敖青的手,眼里淚水溢出。
“姑娘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還請姑娘留下姓名,我和老婆子定按祭拜神仙的禮儀月月祭拜姑娘”
“名字”敖青欲言又止,她將轎內的少女扶了下來,自己則縱身一躍,輕松跳了上去。
坐在轎內,她垂頭看著三人,抱拳道“名字還是算了,咱們有緣再會”
告別二老,在一眾路人的圍擁中,敖青坐在轎內盤算著計劃。
能頂替山神的妖邪必定不是泛泛之輩,富貴險中求,如果能殺死后山邪物,不僅是為民除害,說不定還能獲得高過玨靈仙草的獎勵。
準備時間有三日,完全可以調查妖物的盤踞所在。
要是山中妖物修為高過地仙,可以利用原主的人脈關系再做打算。
紅轎走過鬧區,停在了神壇之外。
神壇是半月縣集資建造的祭天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