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些日子一樣,院里空蕩蕩的。
那個保姆似的為她洗手做湯羹、收拾打掃的少年不在,偌大的院落,竟比以往冷清許多。
好在她一個人冷清慣了,幾天一過,那種少點兒什么的感覺,便漸漸淡去。
不料,剛行至院中,她的腳步便猛然頓住,眼睛直盯主屋“誰出來”
唇紅齒白的少年從屋里走出,滿臉笑嘻嘻“阿黎。”
金暮黎眼中頓時如淬冰渣,厲聲道“你怎么會在我的屋子里”
少年攤攤手“當然是閣主讓我來的啊”
金暮黎的鞭哨忽起“鬼才信你”
少年似已料到,拔腿就往四周圍墻跑,邊跑邊道“真的真的,真是弋菱歌讓我來的,不信你去問他”
金暮黎止步蹙眉。
“沒騙你,真沒騙你,阿黎,”少年跟著站住不再亂躥,“弋菱歌說易錦走后,沒人照顧你,就讓我過來做長工,補償好心辦壞事的失誤。”
金暮黎的臉色更差。
屋里雖然沒什么秘密,但被人不打招呼地進入,換誰都會心里不舒服。
而弋菱歌居然未經她同意,就擅自將人送到這里,實在是過分。
她轉身欲找弋菱歌問個清楚,少年卻道“阿黎你不用去了,他不在。”
“不在”金暮黎陡然轉回身,冷聲哼笑,素手又動,“果然還是你在騙我”
“不不,我沒騙你”少年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她的手,那邊手指剛動、鞭子還未起,他便往后一跳,一副隨時要在院中瘋跑躲避的姿態,“他說怕你責怪,出去避避風頭,等你氣消了再回來。”
金暮黎因為他的好笑模樣停了手,盯著他的眼睛瞧上許久,才似有些信了,雖有薄怒情緒卻不明顯“胡鬧”
接收新地盤時,到處用人,諸事繁瑣,她這里忙得焦頭爛額,分身乏術,他可倒好,不僅不問青紅皂白、將她送回準備問話的人直接往她院里一塞,還拍拍屁股跑到外面啥都不管。
難道這夜月閣不是他的,是她的
金暮黎忍著怒氣疾步走出院門。
百里宸原地未動,笑瞇瞇道“難怪弋菱歌要跑。”
金暮黎回來時,臉黑得厲害。
不過她把自己弄得冷冰冰慣了,臉黑不黑的,也不大能看得出來。
百里宸端菜上桌“阿黎,吃飯了”
金暮黎瞪他一眼,半晌才坐到桌前,目光一掃,眉頭頓蹙。
百里宸連忙將那被她盯著、盛有黑乎乎一坨的盤子撤到桌角邊“阿黎你吃別的,這個我吃。”
雖然不知弋菱歌是不是吃錯藥,竟將來歷不明的少年留下來,金暮黎卻依然保持著時時處處防人之心,對陌生人做的飯菜只看不動,直到她忽然想起自己比這少年更來歷不明、而百里宸已疑惑地望著她“阿黎你怎么不吃”
她才淡淡道“不想被毒死。”
百里宸撲哧一聲樂了“那我先嘗一遍,可行”
金暮黎瞟他一眼,伸手拿起筷子將所有菜肴都拌面似的翻動一遍,又用湯匙在大湯碗攪上一攪,才垂眸不說話。
百里宸又是撲哧一聲笑“阿黎真謹慎。”
頓了頓,補充道,“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以后獨自出門時,我能放心些許。”
金暮黎又想揍他,可終究是沒動。
百里宸將菜肴羹湯全都嘗一遍,笑瞇瞇道“阿黎可放心了”
金暮黎這才重新執筷。
百里宸道“阿黎不問我的名字嗎”
金暮黎淡淡道“吃完一起問。”
百里宸笑應說好。
可待略有賣相的菜肴一進嘴,平日不怎么挑食的金暮黎竟皺了眉,一口吐出,幾乎要驚悚出鏡“這是什么”,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