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閣刑堂。
百里宸對侏儒男人又踢又踹,罵得粗俗而市井“你個賤爛貨,竟敢打本公子的主意,看本公子不弄死你”
侏儒男人雙手抱頭,慘叫不止。
“一個連丹珠都沒結的普通武者,哪來那么好的迷粉”百里宸心里堵著一口被惡心到的郁氣,每一腳都很用力,恨不得將他身體踹出上百個窟窿,“還敢咬死不招本公子親自用刑,看你招不招”
說罷,止了毆打,取過炭火上的烙鐵,怒容逼近“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侏儒男人之前被吊打,已是滿身傷痕,處處作痛,只未嘗到鐵板燒肉的滋味,如今見那獸爪形赤紅鐵烙即將落于自身皮肉,才猛然閉上眼睛嘶嚎“我說我說香粉是黑衣男子給我的”
百里宸動作一頓,舉著烙鐵繼續惡狠狠“黑衣男子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哎哎真真真、真的小人沒騙您”侏儒男人感覺烙鐵上的熱氣離自己那張虛胖肥臉又近幾分,驚恐得忙不迭發誓招認,“那人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看不到一點相貌面容。他將藥包扔到小人桌上,說此藥有奇效,無論男女,皆可放倒任我施為,絕對能助我解決身體憋悶之苦。我一時鬼迷心竅,就收了這東西,還聽從他的建議,先找嘲罵羞辱過我的人試驗藥效,結果,真的是任我拳打腳踢,全無反應,連被我爆了后庭菊都不知道。”
百里宸差點沒忍住將鐵烙摁到他身上,眼里火光直冒“即便是家族血親,都不會無緣無故給以好處,何況你們還非親非友。說,他要你幫他做什么”
“也沒提啥要求,就說我可以立即使用,然后每天都要藥倒一個。”侏儒男人一邊說,一邊悄悄往后縮退,使身體盡量遠離鐵烙,“前日我拿怨恨之人試藥,昨天才正式使用,沒想到運氣奇差,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送上門的,您竟還是夜月閣的人,我若知曉,打死也不敢啊”
旁觀的弋菱歌聽得直搖頭。
果然,百里宸差點被氣爆,扔回鐵烙,將侏儒男人拎起來就是一拳狠狠砸下“你說誰送上門不是夜月閣的,就隨你糟弄是不是”
一句一打,拳頭如雨點,侏儒男人連慘嚎出聲的機會都沒有,不一會兒,便脖子一軟,腦袋一勾,暈了過去。
百里宸這才停手,將他扔在地上。
如弋菱歌所說,這人只要被帶回夜月閣,就算逃不出手掌心了,終得吐出些真東西。
而侏儒男人是他審出來的,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成就感。
可又不能在弋菱歌面前嘚瑟,那會顯得他幼稚沒有深度。
殊不知,他毆打侏儒,已經顯得不夠成熟、不夠穩重了。
微風拂簾,輕紗飄動,金暮黎睜開眼,靜靜望著雪帳帳頂,許久才又緩緩閉上,在心里輕嘆一口氣。
無論哪個世界,都是弱肉強食,不爭不搶,不打不斗,只會被人欺。
否則何苦逼自己活這么累每天吃飽喝足曬太陽,不自在不舒服
可她沒有那么閑適的命。
有權的爹,有錢的娘,她都沒有。
良好的出身,過硬的后臺,復雜的背景都是別人的,從來都與她無關。
來異界之前這樣,來異界之后還這樣,且更加殘酷。
只能繼續拼。
不為榮華富貴,只為活著。
平安活著。
不缺胳膊不少腿地活著。
不被人踩臉踐踏地活著。
想要自由,想要逍遙,唯一的辦法就是修煉成紫靈士,甚至是天色靈尊。
那個遙不可及的存在。
可慢工出細活,這事急不得。
沒有吞個什么罕見靈果就功力大增的奇遇,就只能慢慢修煉,慢慢磨。
先磨成紫靈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