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之間隔著距離,金暮黎身法雖快,白衣男子卻也反應不慢,一把將徒弟拉過,閃到一邊,怒道“姑娘何人”
“看不慣你們行徑的路人,”金暮黎鞭指倒在地上的破舊木門,“人家好好的門,你們憑什么說踹就踹,說毀就毀”
白衣男子冷聲道“不關姑娘的事,姑娘還是少管為好。”
“你說不算,今日,我不但要管,還管定了,”金暮黎淡淡道,“如何”
白衣男子手中折扇輕輕敲打掌心“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說話的卻是走出來的老媼,她佝僂著背,手里拄著一根青色竹棍,毫不在意地點踩在斜躺著的門板上,“就你這種級別,人家姑娘放個屁都能把你崩死。”
金暮黎“”
你倒崩個給我看看
吹牛也得吹在譜上。
白衣男子卻像沒聽見,只看著老媼“躲在這破地方住著很舒服”
“舒服不舒服關你屁事”老媼一副老態,說話卻火爆,“這位姑娘,麻煩你用鞭子抽死他,最好抽斷他的煩惱根。”
金暮黎覺出不對“你們認識”
“不認識,”老媼搖搖頭,面無表情,“不但長得丑,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誰會認識這種人多臟老娘眼睛。”
“夏青檐”白衣男子怒視她,“你鬧夠了沒有再大的誤會,跑了好幾年,氣也該消了吧還不趕緊與我一同回去,在這兒丟什么人、現什么眼”
夏青檐
連名字都喊出來了,這倆家伙果然是認識的。
金暮黎看著老媼,忽然想起一個名女子,便道“神鞭夏沫霓是你什么人”
“是她什么人”白衣男子特意瞟了眼她分執兩手的紅黑二鞭,哼道,“連她老娘都不認識,你還耍什么鞭子”
金暮黎愕然“那你你們”
“我是她未過門的夫君哎喲呸,”口誤的白衣男子連忙糾正,“她是我未過門的廢物娘子,發生了些誤會,大婚前夕跑了。”
金暮黎不可思議又兩眼放光地看著老媼“大婚時跑路你很牛啊”
老媼垂眸抿唇,隨后嗤笑一聲。
金暮黎見她默認,臉上的冰冷之色更加淡去“你等等,”
她忽然皺眉轉向白衣男子,“你剛才叫她什么廢物娘子”
白衣男子面露不屑與鄙視“鞭技沒繼承幾分,倒把制鞭之術琢磨得爐火純青,不是廢物是什么難道路遇危險時,會做鞭子就能退敵嗎還是說,這個行當能養家糊口,餓不死她”
金暮黎面色不善地瞇了瞇眼,目光驟冷“那請問,她現在是被人打死了,還是離開你就不能過,被活活餓死了”
“沒餓死也差不多了,”白衣男子掃視破屋破門破院落,“住這種狗都不來的地方,還不是因為缺錢,住不起客棧。”
金暮黎“”
那相貌平平的徒弟也面色古怪。
狗都不來的地方,他們卻來了,豈不是連狗都不如
金暮黎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不由輕呼一口氣“所以你住這里,并不是躲避仇家,而只是不想被他找到”
“老娘寧愿睡一個人的豬圈,也不想住兩個人的殿堂,何況另一個還是人渣”夏青檐咬牙道,“成天跟他師妹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當老娘眼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