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金暮黎身上。
金暮黎穩坐高頭大馬,冷漠的面容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如果真是招攬,又為何枉送教眾性命”
“優勝劣汰,乃萬物生存法則。死于強者之手,是他們的命運;死于金姑娘之手,是他們的榮幸,”童碩榆毫不可惜道,“只要金姑娘肯入教,再多拿幾個這樣的手下敗將來換,也值得。”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開拉攏,還把話說得這么絕
還活著的曹家手下和慈悲教弟子,那臉色可謂相當精彩,悲憤又無奈。
本事再小,能力再低,也沒誰愿意被人當眾踐踏。這不是打臉,這是虐心。
寒云望向腰板挺直、一動不動的金暮黎“統領”
金暮黎未理,陳述事實道“十天前的夜里,我殺了你們八個人。”
“都不算什么,”童碩榆明白她的意思,擺擺手道,“只要金姑娘點頭,過去的事,全部一筆勾銷,既往不咎。”
“那易家后人呢”金暮黎問道,“錦兒是我認下的干弟弟,易融歡雖然是個混球,我卻答應過保他渡過這次危機。”
“那也好說,”若無意向,不會提這么多問題,童碩榆的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微笑,“為求人才,教主愿意破例考慮金姑娘的感受,更改報仇計劃,放過他兄弟二人,留其活路。”
慈悲教的招攬誠意不可謂不足,金暮黎微微抬頭望夜空,然后閉了閉眼,又回頜深吸一口氣,才陡然睜眼看向童碩榆“我助夜月閣在赤墨城一家獨大、報過弋菱歌的知遇之恩后,再考慮”
“統領不可”寒云驚叫,成功打斷了她的話。
漠煙等人也大聲道“統領不可”
金暮黎皺了皺眉。
寒云心下一顫,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統領,你若離開,我們怎么辦”
童碩榆笑道“你們竟是為這個而出聲阻止不是顧忌慈悲教的名聲”
“名聲值幾個錢何況除了冷血狠辣、殺人不眨眼等惡名,我們自己又有什么好名聲”漠煙輕嗤,“我們只是不想和統領分開,也只服她一人。”
“我道你們擔心什么,原來是”童碩榆哈哈一笑,“那還不簡單,你們隨金姑娘一起加入慈悲教便是”
寒云卻道“白虎法王有所不知,我們副閣主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在我們這些姐妹心里,她就是最有權威的大姐,我們只服從她的調遣,別人的命令一概不聽。弋閣主如此,教主亦會如此。”
漠煙立即接上“弋閣主不僅心胸寬廣,對我們的放肆全然不計較,且極度信任副閣主,幾乎將閣中權力盡交其手。敢問,慈悲教教主能做到嗎”
聞言,曹世騎白得像死鬼的臉,終于緩了緩。
只要有人阻攔,拼命拖金暮黎的腿就好,不然曹家莊今晚就得完蛋。
媽的真是瞎了眼,信了這老雜毛。
“那自然是不可能,”童碩榆斂了斂笑,“慈悲教上上下下數千人,必須權分大小,各司其職,誰都不能越位,否則定將亂套,非小小夜月閣可比。”
金暮黎點點頭“確是此理。”
童碩榆更露笑容雖然只能看到勾起的嘴角,但那幅度已明顯不同。
“統領,慈悲教不會容忍我們只聽您的命令的。”寒云道,“您帶我們,我們會被慈悲教以各種手段打壓,甚至尋些由頭將我們弄死;您不帶我們,我們在夜月閣也待不久,遲早會散掉。”
漠煙再次默契接道“統領您不忍心的對不對您不會拋棄我們對不對”
鐵俠院的女子們齊齊喊道“統領不要拋棄我們”
金暮黎的眼睛有些潮濕。
“媽的,太感人了”曹世騎抬袖拭了拭眼角,“金暮黎,雖然咱們是敵對勢力,但不得不說,你手下這些人唉,若是我,我怎么都舍不得丟掉她們。”
童碩榆轉過臉,陰沉沉地看著他“信不信本法王現在就踏平曹家莊,幫她實現夜月閣一統赤墨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