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弋閣主被趕得似乎有些窘,“我在外面等消息”
鈕奉儒再次點頭。
弋菱歌終于確認自己堂堂閣主竟然被人嫌棄了,且是當面驅趕,但也沒辦法,只能壓著憤憤和不滿,無奈轉身。
鈕奉儒靜靜看他離開,什么心思都不透出來。
弋菱歌跑到院子里站了一會兒,似乎還在對自己堂堂閣主被無情趕出的事有些不憤,片刻后,終于看到那兩名隨從也在站著,連忙吩咐上茶端點心。
只是,上司還在密室里忙碌,他倆哪敢先一步享受連灌兩盅茶,便繼續站在原地恭候自己頭頭兒出來。
弋菱歌也不勉強,主動搭訕,聽著令人覺得并不像有心套話,難生警覺。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尬聊著,直到鈕奉儒依舊是沒有表情的表情出來“弋閣主,請問是誰先發現二人尸體的他們是否來得及留下什么話”
“是我們副閣主先發現的,但好像沒留下什么話,”弋菱歌微微蹙眉,“我們夜月閣的鐵面俠砍破其中一人衣衫后,露出他后背上的詭異刺青,才知曹世騎暗中勾結了慈悲教。我聞聽此事,頓感不妙,立即令副閣主率隊反攻,看兩位貴使在不在曹家莊、有沒有陷入危險。可那晚曹世騎仗著有慈悲教幫忙,傾巢出出,人太多,太亂了,等我們的人殺退他們,攻入曹家莊,兩位貴使已經”
弋菱歌搖搖頭,眼睛也紅了紅。
不知鈕奉儒是不是在細品他的話里有沒有漏洞,靜立片刻后才道“我能不能見見你們副閣主”
“可以,當然可以”弋菱歌毫不遲疑道,“只要有助于揪出兇手,鈕貴使想找誰問話都可以”
說罷,便立即差人去夜月閣總部請副閣主過來,端得那叫一個坦蕩無比,竟是半點做賊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而此時的金暮黎,正被易錦抱著胳膊問東問西“姐姐,你去哪里了錦兒好擔心啊姐姐你走得很急、來不及告訴錦兒對不對姐姐你下次若還這么急,能不能隨便差個人跟錦兒說一聲、免得錦兒擔心得整夜都睡不著覺”
“”金暮黎頓住腳,看著他,“易錦,是不是我最近的脾氣太好了”
易錦臉色一白,手也不自覺地放開“姐、姐姐”
易融歡見兩人情形不對,連忙上前道“金副閣主,你千萬別怪錦兒弟弟,他只是太過擔心你而已。你可不知道,我被他拉著問了一宿你什么時候走的、什么時候回來,擾得我連覺都沒睡成。你說他都不知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啊”
金暮黎淡淡瞥他一眼,目光又回到剛才還話癆似的蹦得歡、此刻卻像小鹿般惴惴不安的少年,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想不想回山莊看看”
易錦愣了愣,沒敢貿然回答。
易融歡反應快,喜道“金副閣主是讓我們回家重建山莊嗎”
金暮黎微微抬頭,望向似挨著院墻的云“貪婪之人,一撥又一撥,再不回去,你們易家金庫就真被人找出來了。”
“什么他們等等,”易融歡先是一驚,隨后又想到什么,“金副閣主是說慈悲教沒把我家銀子弄走”
易錦沒心沒肺低聲道“所有東西都已經是姐姐的了。”
飽受打擊的易融歡恨鐵不成鋼般暗自咬牙“咋就跟個小娘們兒似的,還沒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白養了你”
他聲音不敢大,易錦卻聽得清楚,偷眼看了看金暮黎,咬咬唇,沒作聲。
金暮黎像沒看見他的小表情“沒了主人的廢墟,反而方便各路妖邪打主意,包括你爹生前所交的狐朋狗友。”
“那群渣滓”易融歡更加恨恨,“我早就看出他們不是什么好東西”
金暮黎淡淡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易融歡頓被堵了嘴。
老爹不是好東西,自己也半斤八兩,誰都不用說誰的事,哪有臉罵別人
外人面前再如何裝蛋粉飾,自己芯子里是什么玩意兒,自己能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