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那邊。
腿長身高的黑色魔馬,有人界馬匹兩個大。
坐在馬背上的魁梧魔兵,個個頭戴兇神惡煞般的黑鐵面具,看不到真容。
脖子上面,是奇形怪狀的頭顱;脖子下面,是奇形怪狀的原身。
冥界這邊。
鬼卒不用馬,全都腳踩章魚般的灰色水草。
水草柔軟而不塌,鬼卒飄忽而不倒。
軍容軍姿同樣整齊,但,一片青面獠牙。
六萬軍兵,三萬魔,三萬鬼,沒有一個正常人。
除了青羽、金暮黎和墨擎御,其他魔兵鬼卒沒有一個化形,全都本貌真身,看著很是瘆人。
易錦感覺小腿肌肉有點抖,心尖兒直抽抽。
金暮黎一把將他拽胸前,抱著安撫“叫你別來偏要來,害怕了吧”
易錦面無詟懼,一臉正氣“沒有”
金暮黎心說嘴硬,卻未揭穿,只是將手搭他后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低聲道“青羽哥哥若贏了,這場挑戰就結束;若輸了,咱們就得上。是輸是贏現在很難說,若看情形不對,你就馬上跑,和夢天躲到最后方,不許瞎摻和。”
易錦擔憂地看著她“你也不能上,你還懷著孕呢。”
“傻瓜,”金暮黎摸摸他的頭,笑道,“挺著這么個大肚子,他們誰看不見就是因為懷孕,他們才會避著,不敢真朝我下手,否則冥尊坐騎一尸兩命的仇,魔界差不多得完蛋,永遠都別想安寧。”
夜夢天急了“人心險惡,不能賭”
“誰說我在賭”金暮黎輕嘖一聲,“肚子里的不僅是你兒子,更是我崽子,墜著這么一大坨辛苦養著,可不是為了給人一刀捅穿的。”
夜夢天被她說得心驚肉跳,臉都變了色“你能不能說點吉祥好聽的”
“能能能,”金暮黎從善如流,“我家啊不,咱倆的崽兒,將來必是高大勇猛,威武雄壯,水火不入,百毒不侵,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左手馭風,右手駕雷,一腳踩山川,一腳蹬大地,頭頂三撮毛兒,直接上天庭”
易錦噗哧一聲,身后的鬼卒也被逗笑了。
夜夢天無奈得很,擁著她的肩膀道“反正不許冒險,兒子重要,你更重要,為夫不能看到你有丁點兒閃失。”
“是是是,我最重要,”金暮黎拍拍他手背,“夫君放心吧,娘子有分寸,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頓了頓,又笑著壓低聲音道,“而且你看墨擎御那副傻樣兒,即便他能打得過青羽哥哥,又敢真戳死盯不放水嗎”
已經知道前后因果的夜夢天頓時了然。
墨擎御若敢讓青羽在眾人面前丟臉,他就完蛋了,死定了。
六萬年前青羽雖然對不起他,但那是在喝醉之后、根本不清醒的情況下。
他用計耍陰招將青羽弄暈擄到魔界關了這么久,青羽即便有愧疚,也已經被磨滅。
不僅不再愧疚,還會因對方太過分,而生出大仇。
此事傳出后,得被各界界民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笑上幾萬年。
搞不好還會編成小故事,人手一冊。
實乃奇恥大辱。
青羽顏面盡失,整個冥界臉上也不好看,否則不會出動大軍,找回場子。
魔界若想平息冥界怒火,必須輸一回。要么,墨擎御輸;要么,軍隊輸。
兩相權衡,自然是選擇讓墨擎御輸。
除非魔尊打算借機挑起戰火。
而墨擎御的輸,事后還能有許多方法補救,比如年輕大將軍的真正實力,比如大將軍為什么輸。
一旦把輸的真正原因散播出去
嘖,那些被輿論帶歪的家伙不知會說什么奇腔怪調。
夜夢天這么一想一琢磨,立馬感覺事情不對頭如果是這樣,那輸了是輸,贏了也是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