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京郊落葉飄飄。
帝都各大主街道卻種了四季不枯常青樹,甚至有翠紅相間、不同于異世的絕品香楓。
除此之外,半米多高的常綠灌木也在樹間整齊排列,并每條路的路口,都設圓壇,種植靈花靈草。
魏府馬車便是在淡淡香氣中到達茶樓牙簽玉軸,只是,那妘家三公子卻在踹人低罵:“斯文敗類!”
魏庭枝一手抱住他的腿,一手替他揉腰:“誰讓你一直叫哥哥。”
妘宇然兩頰驀紅:“我我、我什么時候叫你了?別不要臉!”
一換地方,就成瘋豬野馬的狗東西,還敢往他頭上賴。
要不是他東風馬耳,自己早睡早起的計劃就不會被打亂。
約定的時間都快到了,兩人才堪堪趕到茶樓門口。
“還不快下車,”妘宇然又氣又急,“我可不想遲到學狗爬!”
“放心,不會遲的,”魏庭枝將他接出馬車后直接抱他進去,“我既答應同來,又怎會讓你受委屈。”
妘宇然沒好氣:“明明是你自己的主意,說得倒像是我求了你。”
“沒求沒求,是哥哥不放心,非要過來陪你,”魏庭枝哄道,“我家三兒是福星,得多跟著,才能沾染福氣。”
妘宇然撇嘴:“原來是這個目的。”
隨即猛然瞪眼,抓狂叫道,“你說誰是三兒?誰是三兒?”
魏庭枝一臉懵逼,肩膀也挨了兩拳。
正要詢問,發現樓里幫工的小廝皆腳步微頓,面帶一絲詫異。
畢竟他們雖已見慣少東家換著花樣寵弟弟,卻第一次目睹如此上頭的抱姿,簡直比公主還公主。
妘宇然顧不得撒潑,窘得泥鰍般掙扎:“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腿!”
魏庭枝抱不住,只能依言照做。
妘宇然鬼攆般沖向樓梯。
魏庭枝輕輕搖頭,笑得滿眼寵溺,叫旁人看了,只覺嫉妒至極。
妘宇然一路跑進包廂時,果見周不宣已經坐在那里。
只是……
“盧掌柜?你……”
“見過三公子,”負責茶樓生意的盧掌柜連忙行禮,“小女有些不適,求了我數日,想請神醫診治。”
他的語氣半是歉意半是喜悅,“小的心知神醫乃惠民醫院院長,事務繁忙,哪有空閑看小病,可未曾想,小女竟有如此好運。”
妘宇然看向正被周不宣把脈的少年女子。
后一步跟進來的魏庭枝并不意外:“有勞周院長了。”
盧掌柜向他行禮時老腰都深了幾十度:“多謝少主。”
昨日少主親自通知,說神獸金暮黎和周院長要來茶樓做客、讓他好生準備時,他便緊張又興奮。
正好長了滿臉面瘡的女兒如同他的心頭疾,于是半抱希望求少主,沒想到少主竟能同意。
周不宣笑道:“既是得了魏公子的首肯,我自當出手相幫,即便無法抵消所欠人情,以后來蹭飯也能方便些。”
妘宇然噗哧被逗樂:“說得堂堂神醫好像沒飯吃似的。”
說著,他走向女子,“這可是貴族得花百兩銀子才能求診一脈的陰爪鬼醫,而且百兩只是掛號費,藥品不包括在內,你能有此機遇,也算……”
話未說完,便微微愣住。
小姑娘慌亂地用另一只手戴面紗。
妘宇然卻已看清楚:“痤瘡?”
“嗯,”周不宣撤回手指,“好發于十五至三十歲的常見皮膚病。”
“可,好發不好治啊,”妘宇然皺眉,“高二高三時好多同學臉上長這東西,有的用異維什么酸凝膠,有的用阿什么林凝膠,有的用什么夫地乳膏,有的吃什么異維軟膠囊,可都治不徹底,斷不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