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枝輕嗯一聲:“還一起吃了飯。”
“哈?你們一起吃飯,居然不喊我?”妘宇然故意無理取鬧,“等著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我?”魏庭枝俯身,將人逼躺下,貼在耳邊低語,“像昨晚那樣?”
妘宇然的臉頰瞬間紅透:“滾!”
魏庭枝捉住他的手,摁在榻上:“你讓誰滾?”
“當然是~~”嚷到一半,妘宇然頓住,繼而歪了歪頭,“一起滾行不?”
魏庭枝眸色漸深,低頭就是一口。
妘宇然身軀一顫:“別咬……”
魏庭枝微微抬臉:“求我?”
“求你,”妘宇然聲如潮涌,“求哥哥放過。”
魏庭枝從他胸前抬起臉,卻雙目微紅,即將變身為野馬。
妘宇然猛地出臂,將他脖頸箍住,想翻身反壓。
奈何力氣不夠,剛反一半,身體呈側姿,便被魏庭枝所鉗。
兩人僵持半天,魏庭枝見弟弟鼓著腮幫子、瞪著眼,不由氣笑。
他松開手,任由妘宇然反壓騎坐,將他兩拳死摁胸前連聲叫嚷:“服不服?服不服?”
魏庭枝正要無奈說服,那人卻緊接一句:“不服再干!”
然后,囂張的弟弟被一把掀翻。
半個時辰后,妘宇然罵罵咧咧揉腰起床,待洗漱完,安康已買來主子念叨好幾次的黃花菜面。
魏庭枝坐旁邊陪餐。
弟弟雖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形象,但依然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妘宇然不理他,自顧自大口吃面,補充體力。
魏庭枝學他發呆時的托腮模樣:“想哥哥嗎?”
明知故問。
妘宇然翻了個白眼:“不想。”
魏庭枝輕笑。
“出去這么久,事情應該都辦好了吧?”妘宇然沒好氣道,“要不要去醫院找周不宣嘮嘮?”
“我走后,你們是否還經常碰面?”魏庭枝將豆漿推給他,“陳掌柜有沒有說什么?”
“金暮黎也走后,我倆單獨見面的次數就少了,但陳掌柜那邊的消息我差不多都知道,”妘宇然吃完面條又喝湯,“肖家遭了殃,徐家也倒了霉,但因徐家有個女兒在宮為妃,還是有翻身余地的。”
魏庭枝點點頭:“聽聞徐家長女性格倔強又不失穩重,一直在后宮隱形人似的默默無聞。”
“而且她有個舅舅思想很正直,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熟悉的人都稱外甥女隨舅,”妘宇然每喝兩口,就頓一下,“此人和其他官貴子弟完全不同,若能收至麾下,定是可用之才。”
魏庭枝明白了:“看來長公主已有意提拔。”
“不只是他,聽說三年一次的科考,讓翰林院儲備了不少人才,”安康遞上濕棉帕,妘宇然擦擦嘴,“這也是百里釗借斥責罷免吏部尚書王世充、不給百官面子的底氣。”
魏庭枝頷首:“本朝學子中進士后,首先要進翰林院歷練,然后才委任各地知縣或留都。”
他起身為弟弟披上大氅,“太祖剛建國時缺人做官,連殺幾批人后也空位極多,但如今,通過連續幾代帝王的積累,朝中官員早已人滿為患,此等情景,只能等年老致仕或有心犯錯,否則無從安插。”
“可不是,徐家兩個兒子,先后中了探花,如今還在翰林院。”
兩人說著話,一起往外走。
安康已備好馬車,出門即上。
“人已夠多了,偏偏還有個國子監,”待坐下,妘宇然才繼續道,“聽周不宣的意思,可能下一步就是將其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