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一踩油門,停在車道上,第三輛暗衛隊的車停在他們身邊,下來三個人,迅速過來護著他們,護送到他們自己的車上。
不必季珹再下命令,三個人保護陸知淵和顧瓷,那輛沖向田野的車很快就逃離現場,往另外一個方向逃去,容黎派人一直跟著。
陸知淵也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來時,已在醫院,天已全黑了,陸知淵背部的玻璃已取出,失血過多,并無大礙,醒來時,顧瓷和子遇都在病房里。
顧瓷也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身上擦傷比較多,都是皮肉傷,比起陸知淵不算什么,母子兩人趴在沙發邊緣睡著,月光落在他們身上,非常溫柔,陸知淵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
他咳了兩聲,驚動了顧瓷。
她很快來到病床前,挑高病床高度,輕聲說,“玻璃已經取出來,其他都是皮肉傷,沒什么大礙,你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嗎”
除了疼和少許失重感,倒是沒什么,這失重感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陸知淵看向她的手,裹著紗布,能看到少許血跡,顧瓷輕聲說,“皮肉傷,也不疼。”
陸知淵克制著心中的情緒和疼痛,“小瓷,嚇著你了。”
“沒嚇著。”顧瓷困惑地看著陸知淵的臉色。
失血過多之人,臉色該是一片雪白,憔悴,可陸知淵臉色更像是中毒癥狀,有些青紫之色,顧瓷憂心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陸知淵搖頭,輕聲說,“除了有些疼,感覺還行,季珹和容黎在外面嗎”
季珹和容黎都等著外面,黑鷹有事要處理,她和子遇雖是親眷,身份很特殊,也不宜久留,顧瓷說,“在的,你沒事就行。”
她叫醒子遇,顧子遇仍有些困倦,看到陸知淵醒來非常驚喜,“爸爸,你沒事吧”
“沒事”陸知淵溫柔地摸摸顧子遇的頭,“別擔心。”
顧子遇撲過去抱著他,“你不是能飛嗎怎么還傷成這樣,一點都不酷了。”
陸知淵忍俊不禁,兒子的童言稚語,他的疼痛都減少一些。
“子遇,我們先回家吧,爸爸還有事要處理。”
“爸爸,我們先走了。”
“好”陸知淵目送著他們母子出了病房,一直卡在咽喉的一口血,猛然噴出,雪白的床單上染了一大片紅。
他聽到顧瓷和子遇的聲音,又生生地忍住了。
顧瓷帶著顧子遇和容黎,季珹打過招呼后離去,季珹和容黎剛進房間就看到床單上那一片刺眼的紅,兩人色變,搖鈴想喊醫生,被陸知淵阻攔,“別喊,等他們走”
“三爺,這都什么時候,你還強撐。”容黎氣結,轉身去找醫生,顧瓷和子遇還在等電梯。
陸知淵急喝,“回來”
他這傷,也不是醫生能治的。
容黎在門前站定,氣得想要砸門,等顧瓷和子遇進了電梯后,季珹慌忙按鈴,陸知淵知道按鈴也無濟于事,這病他們看不好,他沒說什么,免得季珹和容黎擔憂。
這是最惡毒的詛咒,詛咒再一次應驗。
顧瓷靠近他一步,他就如挖心鑿骨般痛一次。
只要他們彼此相愛,這詛咒非死不能解開
秦晚在樓下等著顧瓷,元宵夜沒去接顧瓷,導致了這一場災禍,蔣君臨雖沒罵她,秦晚卻痛定思痛,以后一定二十四小時跟著顧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