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藝術家,最大的誠意,比發什么毒誓都要真誠。
季珹知道,他的家人是歡迎他的。
他習慣一個人,也害怕等待,除了蔣君臨,已很少去期待什么,也不敢給自己希望,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害怕被拋棄。
所以當了鴕鳥,不想去查當年的事情。
如今知道家人們歡迎他,給了季珹勇氣去坦白。
季珹問,“你能喝酒嗎”
“酒量不太好。”
“小酌一杯,我敬你”季珹給他倒了一杯酒,“祝你心想事成。”
“多謝小珹。”
兩人碰了杯,季珹本就是八面玲瓏的人,哪怕心中已翻江倒海,面上一點都不顯露,愉快地和盛愿交談,他和盛愿也就相差十歲,并無代溝,聊得很愉快,季珹問盛愿要了兩張票,盛愿非常喜歡他,給了他兩張家屬票,位置非常好。
比陸知淵靠關系拿到的那兩張票位置更好。
他和盛愿聊了長達四個小時,賓主盡歡,盛愿的經紀人來接他,季珹禮貌地和他道了別,他面無表情地回到頂樓,給陸知淵發了一條短信,“三爺,他是我的親人嗎”
手機鈴聲響起,陸知淵的手機就在沙發上,他已從醫院回來了,正在游泳,季珹也放下手機,推門出去,陸知淵宛若游龍在泳池里肆意地舒展著身體,這是一個露天泳池,泳池邊緣就是城市燈火,季珹心不在焉地等著陸知淵浮出水面。
“晚飯吃好了”
“我是盛瀾的兒子”
“我自作主張找到你的家人,別見怪。”陸知淵雙手撐在邊緣,一手掀開壓住在額頭前的碎發,露出了飽滿的額頭,“容黎回洛杉磯處理事情,我讓他順便調查你們一家三口當年的事。”
“我有點意外。”季珹苦笑,“本來已經不期待家人,突然發現自己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感覺挺復雜的。”
“你和盛愿相認了嗎”
季珹搖頭,“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也不習慣那樣的場景。”
陸知淵理解,家人并不是僅靠血緣關系維護的,從小不曾相處過,他們于季珹而言,宛若陌生人,季珹會有躊躇很正常。
“三爺,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前幾個月吧。”陸知淵看穿他的困惑,“我不是特意要瞞著你,我想把當年的來龍去脈都調查清楚再告訴你,本來計劃等容黎把真相帶回來,我再詳細和你說。”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盛愿回國演出,是你搭線的嗎”
“這倒不是,是偶然。”陸知淵說,“這事也不重要,我沒等容黎回來,是因為你不僅是盛瀾的兒子,你還是王老的外孫。”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