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燈具在魔法師魔力的作用下不斷發出明亮的光,照亮了教堂的墻壁,也照亮了教堂內神父修女寫滿了惶恐的臉。
他們的面容在燈光映照下顯得越發蒼白得不似活人,仿佛這些圍著教堂的衛兵還沒動手,他們便被這些兵刃折射出來的寒光徹底殺死了一次,以至于此時頭腦空白,就連脖子上頂著的也只是一顆死人的頭顱。
周圍也有不少被這動靜驚擾的王都居民。
他們不敢靠近,只敢遠遠地探頭朝著這邊看過來。
看得出來,這些人中有不少臉上都寫滿了不贊同的神色。
只可惜如今王座上的那位年輕君王在此時遠比教堂供奉的神明威名更甚。
凡在圣羅華帝國的疆域內,便無人敢違逆世安宋的命令。
在這些帝王的鷹犬面前,就算神的使者恐怕一時間都不敢做聲,更別說給這些神的什么信徒發表言論的余地了。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教堂內的神父驚惶喘息了許久,終于擠出來了一句色厲內荏的話。
他指向空中即便在夜色中也能看出其大致輪廓的虛像,像是終于從那些模糊的虛像中得到了些許勇氣“神跡依舊高懸在空中,我主依舊正俯瞰著人間。你們卻在這時候做出這種對神不敬的事情,未來必將遭遇神罰”
“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切忌不要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教廷雖然垂死,但神的威名顯然在過去數十年間,早就在所有人心里都種下了一顆恐懼的種子。
不等衛兵做出反應,附近的居民反倒是先后退想要避開,像是怕自己會因此而受到牽連。
政務官就在此時從人群中走出,走到了所有士兵之前。
他冷笑一聲,突然朗聲道“神跡笑話,那是陛下注視我等的雙眼,那是陛下在帝國之外的其他疆域,那是陛下用以震懾所有宵小的威嚴。”
“別什么都往你的神明身上扣。什么神跡那就是世安宋作為君王在這個世界上締造而成的偉業,那在將來會成為后世所有人都心馳神往的歷史”政務官這么說著,隨即扭頭看向周圍的其他士兵,命令道,“世安宋陛下此時必定正在虛像另一頭注視著這里,注視著我們,我們必不能讓殿下失望”
“沖所有人都給我往前沖進去今天,在世安宋陛下的引領下,我們必要將這虛偽的教誨徹底撕個粉碎”
原本的退怯在聽到世安宋的名號后當即消失了個干凈。
盡管世安宋在就位后一直竭力避免死亡,可不知道是不是過去那數次堪稱是瘋狂的計劃與行動,那位看結果甚至都能算是個仁君的年輕帝王,在絕大多數人心中卻更偏向于暴君的形象。
只是看著世安宋過往的成就,敬佩便會伴著恐懼,最終扭曲成無條件的服從。
一聽到政務官說世安宋正在注視著這里,所有士兵再不敢猶豫,在那比神明更甚的壓迫感下,所有人都迎著神父越發驚恐的神情,紛紛沖了上去。
教堂內部,幾分鐘前,教皇幾乎是驚慌地跑進了教堂深處這個最為隱秘的房間內,跪倒在了這尊半人高的雕像前。
在王權與神權的斗爭中落敗,失去了控制帝國的權柄,他最終從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被打回了原形,變回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教皇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祈禱出聲“我偉大的父神,那群該死的愚民罪不可赦,我懇求您,我懇求您,請您務必賜下神罰,徹底教化這些必將永墮地獄的罪人。”
但神似乎并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