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告訴我,它只有在收到某些特殊信號后才會召集獸群對帝國發起攻擊,你在此之前知道這件事么或者說你在這之前,其實就是那個朝著它發布這些特殊攻擊信號的人呢”能問的之前別人都已經出聲問過了,宋世安也沒有要重復再問的想法,索性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些問題。
因為乍一開口就問得太過直接,以至于在最初就顯出了幾分攻擊性。
教皇愣了愣,忍不住瞪大眼看向眼前的年輕君王,像是沒想到對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不過緊接著,他似乎是從中找到了什么能被自己所用、能讓自己從這座監牢中正大光明離開,徹底擺脫痛苦的辦法。
“是啊,我是知道這件事情。”在長久的痛苦后,教皇的臉上至此終于流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因為情緒太過激烈,當這在過去總是被冠以“光輝萬丈”的詞匯用以形容的笑容出現在此時的教皇臉上后,居然顯出了幾分猙獰。
只是那扭曲的微笑沒能在他臉上持續了多久,似乎是從眼前世安宋平靜至極的反應中意識到了什么,似乎是終于想起了眼前的這位年輕君王究竟是怎么登上王座的,他面上的笑容只持續了短短幾秒,隨即便墜入了更深的絕望。
教皇連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顫音“等等,你是怎么知道這個的,你到底對它們都做了些什么”
眼前這位同樣能御使魔獸的君王,他到底在邊境對那場能救他性命的獸潮都做了些什么。
宋世安平靜回答道“也沒什么,只是想勸你如今把離開這座監獄的最后希望徹底從那群畜生身上移開罷了。”
“現在,告訴我,你對帝國邊境這數十年獸潮出現的原因,具體都知道些什么”
然而對面的教皇像是壓根就沒聽清宋世安剛才問出口的問話似的,他渾身抽搐著胡言亂語,面色慘白地不斷往外冒冷汗,像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信念崩塌的痛苦讓他一時難以分出額外的心神“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應該,你一定是在騙我主,我慈悲的主”
“行了沒聽到陛下剛才問的話么”一條鞭子就在此時直直甩在了教皇的身上,直接選擇用痛苦來讓面前這個瘋子冷靜下來。
審訊人拿著鞭子,毫不遲疑地直言給眼前的施以更多的絕望與痛苦,冷笑出聲“說,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老實說出來。你不會還期待著什么神明出現,把你從這你救出去吧”
教皇終于被疼痛喚回了理智。
他盯著審訊人手里抓著的鞭子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估計是心里也最終絕望認同了對方在剛才說出口的這些話,沉默了片刻后徹底乖順了下去,最終用帶著畏懼的顫抖語調說道“我我知道的其實也不是很多。”
“我只知道,只要我向神祈禱,訴說教會遇到的麻煩,神就會回應我的祈愿,適時給予我們幫助。至于邊境的那些獸潮我知道的真的也不多,只是偶爾看著覺得有些湊巧,才猜出來一點的。”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之前貴族都沒把教會看在眼里,我也是不得已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徹底拋卻了剛才那一瞬間張狂的神色,在徹底認命后,他在說話間也不忘示弱,試圖以此來表現自己的無辜。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言語間的所有修飾都是無用功。任憑他話語中的自己再這么可憐無助,也沒能達成半分他期待的結果。
宋世安“真的只是知道不多真的只是不得已我看你這樣,你其實心里應該都清楚得比誰都清楚吧。就我剛來王都那會兒,我看你可是一直都在享受著那些伴隨著災難與恐懼生出的權勢啊。在你眼里,常年被獸潮侵襲的邊境難道真的就無關緊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