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珝撐著墻的指關節泛白,頭略微低垂,祁硯旌只能看到他一小塊雪白的側臉和顫抖的睫毛,像在忍耐什么。
片刻,許珝低低喘出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你不懂。”
祁硯旌“”
是不太懂。
他虛扶了許珝一把,繼續對電話那頭說“可能還要再晚幾分鐘,你處理一下。”
高平那邊不知道在干嘛,愣了幾秒才答道“哦哦,好的好的,你們慢慢過來,不急哈。”
掛斷電話,高平捏著手機先深呼吸了兩下。
雖然聽不太清楚,但至少能辨認出祁硯旌剛才和許珝在一塊,高平疑惑了,他老板怎么還和許珝搞在一塊
此時現場基本已經全員到齊,直播間正實時播放著大廳里的畫面,評級沒有正式開始,入座的藝人們和一向嚴肅的考核官們三三兩兩聊著天,氣氛倒是少見的輕松融洽。
高平傳達了祁硯旌有急事可能會晚到幾分鐘的消息,并表達歉意,彈幕就突然熱鬧起來。
為什么啊,出什么事要晚一點
就是說,我老公從來都準時準點,一次都沒遲到過。
哎呀不都說了只晚幾分鐘嗎,誰還不會有點急事了,三急也急嘛
住嘴我老公不是凡人,沒有三急這種東西
真是有病,又不是只有我老公沒來,你們眼睛怎么就只盯著他,許珝也還沒到啊
艾陽和丁柯也沒到的說
艾陽我知道,丁柯是誰
就和許珝一個公司,初評演著演著就哭起來的那個呀
艾陽又是誰我不是唯一一個不知道的吧
哈哈哈樓上這兩年都沒吃過瓜嗎就是許珝那個塑料好朋友呀,他倆的互動能塑料得笑死人
這么一說想起來了,整容那個對嗎
救命,樓上都是許珝的粉嗎整得他跟世界中心一樣,誰都要圍著他轉是吧
許珝有粉啊
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
祁硯旌饞著許珝到了直播廳的門前,他從小到大就沒用這么慢的速度走過路。
他不知道許珝身上到底有什么傷,在這種和蝸牛無異的速度下,也能痛到發抖喘息。
靠近大廳許珝就不讓他扶了,他右手拿著墨鏡,左手自然地去拉門,竟然沒拉動。
直播大廳用的很厚實的雙開實木門,分量確實不輕,但一個成年人不可能拉不動。
許珝明顯也沒料到,睜著大眼睛有點呆地望著那扇黑漆漆的木門。
祁硯旌覺得自己這兩天快把一輩子的氣都嘆完了,無奈道“門也拉不開嗎”
如果一開始許珝還會因為自己的體質尷尬的話,那他現在看上去,就有要擺爛的趨勢。
他甚至懶得換成右手,直接仰起一張素白的小臉,望著祁硯旌,破罐子破摔“你知道我手使不上勁嘛。”
祁硯旌“”
他確實不明白許珝一個成年人為什么會這么柔弱,還柔弱得這么自然,但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抬手握住門把輕松拉開,碰碰許珝的背
“進去吧。”
正在為許珝到底有沒有粉絲吵得不可開交的彈幕,在這一刻停滯了幾秒。
原本被聊天聲充斥的大廳也忽然安靜。
直播畫面里,祁硯旌替許珝拉開門,抬手扶了扶他的肩,還低聲說了什么。
而許珝揚著下巴看祁硯旌,姿態像只高傲的貓。
然后這只貓在全場的注目禮下,邁著慵懶的步子緩慢踱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我是突然瞎了嗎
他們倆怎么會走到一起
完了完了,最恐怖的事發生了,許珝又要開始貼我老公了
我老公也太慘了,他做錯了什么要一直被許珝纏上
我真的氣死了,這狐貍精自己沒長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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