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器里,許珝轉身時玉旒隨之很輕微地晃動,他微微頷首俯視蒼生,金線密織的暗紋衣領下脖頸雪白纖長,沉靜似畫中人。
這是他最后回光返照式的鋒芒,早已沒了最初的傲視天下不可一世,極盡華貴宏大的場景下,所有不甘、沉痛、癲狂全都雜糅進一雙黑色的眼瞳里。
他身后是懸懸欲墜的落日,忽然起了風,玉旒投在他臉上陰影輕搖,他眸光微動,看向刺破云層的血紅的落日,落日也在那瞬間將他的眼瞳染成了赤金。
監視器后所有演員都趕來圍觀。
“這一段拍的也太好了”
“到時候播出去,估計不得了。”
“天時地利人和啊,好巧不巧來陣風,效果一下就不一樣了。”
“好cut”陳導放下對講機,看向祁硯旌激動之情溢于言表,“真是個寶啊,他也就跟你當時差不多大吧,水平不輸你啊”
祁硯旌視線還落在監視器里許珝的側臉上,他沒說話,卻溢著明晃晃的笑。
接下來就是上臺階補鏡頭,許珝沒吃止痛藥,反反復復來幾次后,腿就受不了了。
他貼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中途化妝師上來補妝,張暢憂心忡忡給他擦汗,祁硯旌也跟上去扶了他一把。
碰到許珝手的瞬間,祁硯旌心里都一驚。
許珝穿著這么厚的戲服,出了這么多汗,手心居然是涼的,還冒著冷汗。
祁硯旌有些不忍“坐會兒嗎”
許珝知道自己腿的情況,現在要是坐了,不一定能站得起來。
他搖搖頭,低低喘出一口氣,對祁硯旌笑笑“沒事,再坐太陽都沒了。”
幸好晚上的夜戲沒有許珝,他拍完最后一遍,被張暢扶著上車回了酒店。
祁硯旌跟完最后一場戲,才和劇組一起收工。
晚上十點半,高平提著一個透明袋子進了祁硯旌的套房。
他把袋子遞給祁硯旌,忍不住打趣道“哥你都幾歲了,怎么還饞這些零嘴。”
祁硯旌沒什么反應,打開袋子仔細點了點,才像是滿意地點點頭,自然問道“許珝住哪個房”
高平的笑瞬間凝滯,腦內飛速運轉,忽然反應過來,平地一驚雷。
“你不是、你別告訴我買給他的”他磕磕絆絆好一會兒,才想起答話“1221你要去他那兒”
祁硯旌沒答,起身理了理衣領,大步上前開門關門行云流水。
高平只能聽到離開前毫不留戀的吩咐“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兩人房間就隔了條走廊,祁硯旌很快到了許珝門口,卻發現他房門虛掩。
祁硯旌擰眉,抬手敲了敲門。
許珝懶怠嬌氣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悶悶的輕輕的,“門又沒關,直接進來唄。”
祁硯旌于是推門。
屋內燈光昏暗,溫度也比外面高了很多,還不到十月許珝竟然已經開了空調。
祁硯旌一轉彎,就看見了半躺在床上的許珝。
許珝手上拿著劇本,漂亮的眼睛微微張大。
可能是嫌空調太干,他床頭柜上放了盞小加濕器,整個人籠罩在裊裊白霧里。
許珝只穿了件面料很軟的純白t恤和黑色短褲,因為坐姿,短褲已經縮到了大腿處。
他沒用酒店的床單,換成了自己的墨綠色四件套,左腿綁著熱敷袋擱在墊子上,右腿微微彎曲。
許珝的床單是絲質的,他搭在上面的腿白皙筆直,甚至也泛著綢緞一樣的暗光。
極深的床單襯著雪白的膚色,瞬間的視覺沖擊只能用猛烈來形容。
祁硯旌提著袋子的手指驟然收緊。
恍惚間,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許珝的膝蓋,竟然是粉色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