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珝,我給你帶了點臥槽”
張暢一進門,看見床前幾乎貼在一起的兩具身體,嚇得爆了句粗口。
他使勁眨眨眼,看清兩人到底是誰后,更震撼地合不攏嘴“祁、祁祁祁老師您怎么在這兒”
祁硯旌慢條斯理收回手,揣進褲兜,平靜道“給許珝帶了點吃的。”
身后強大的壓力撤走后,許珝緊繃的脊背才稍稍放松些。
張暢睜大眼睛看著許珝。
許珝穩住心神,指著床頭的包裝袋,若無其事道“冰糖葫蘆,你也來一根”
祁硯旌更是斯文地笑笑“吃不完的話,也可以分給別人。”
他說完不再管張大嘴巴的張暢,看向許珝“你早點睡吧,明天的戲要去山里拍,任務不輕。”
許珝點點頭“祁老師您也早點休息。”
祁硯旌轉身沖頷首道別,擦著他的肩離開,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張暢呆若木雞地看向許珝,許珝倒頭埋進被窩,不聽不看不知道。
祁硯旌出了汗,回自己房間后,直接進浴室洗澡。
這家酒店的熱水似乎很足,悶得祁硯旌喘不過氣,他調低水溫,閉上眼搓了把臉,許珝的臉就冷不丁闖進腦海。
許珝后頸的痣,許珝粉色的膝蓋,還有膝蓋下那道很長的疤,全都清晰可見。
半晌,祁硯旌睜開眼,再次調低水溫。
第二天中午,山里。
張暢抱著許珝的專屬餐盒往片場走,前方也提著餐盒的高平晃晃悠悠。
“嘿,老高”張暢上前拍了拍高平的肩,“咋了這是萎靡不振的。”
“還說呢,”高平神情委頓,“看不出來嗎啊啾”
張暢一抖,立刻退開三米遠。
高平沒想到一直和自己兄弟相稱的小張,在需要雪中送炭的關頭,竟然會如此退避三舍,不由雙眼微張無比受傷“我噴你身上了啊啾”
張暢訕訕一笑,“哥你這是說哪兒的話。”但還是抱著餐盒止步不前。
直到反復確認高平不會再打噴嚏后,他才緩慢靠近,尷尬咳嗽一聲“高哥你別多想,我絕對不是在嫌棄你。”
他拍拍懷里的飯盒“主要是我家小珝啊,他抵抗力弱,我要是被你傳染了回頭鐵定再傳給他,多遭罪啊。”
“咱倆大老爺們倒不存在,感冒嘛,一兩天就好。”他邊說邊給高平遞了些紙,“但我家小珝不一樣啊,他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體諒下啊哥。”
高平“哼”了聲,到底還是接了餐巾紙,“就你家藝人金貴。”
張暢笑嘻嘻“那肯定還是你們祁老師最金貴,話說回來,這天氣你怎么中招的”
“我也是說啊”高平用力擤鼻涕,啞著嗓子道“今早我房間的淋浴器壞了,我想著祁哥去晨跑了,就借他浴室去洗個澡,誰知道當頭就是一大股子冷水,冷得跟冰似的,給我從頭淋到腳。”
他搭上張暢的肩“我還尋思著是不是他這兒的也壞了,結果你猜怎么著”
張暢捂住口鼻,時刻謹記不能被傳染“怎么著”
“是祁哥自己調成冷水的”高平滿眼不可置信,“他居然洗冷水澡”
已經到了秋天,雖然氣溫不算低,但正常人都不會再用冷水洗澡,張暢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祁老師果然不是凡人啊”
高平嘖嘖搖頭“比不得比不得,不光冷水澡,一大早還有精力去跑步也是厲害你說這天氣他咋還洗冷水呢哪兒來那么大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