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許珝已經到了吃什么吐什么基本無法進食的情況,明明昨晚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許珝看起來都還好好的,原來回去就全吐了嗎
小老頭看祁硯旌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還是大發慈悲緩和了些“唉,你也不用太緊張,送過來的時候問了,是昨天開始沒法吃東西的,說明還不是太嚴重,后面好好調理就行。”
“我現在給他用的成分很溫和的止痛藥,他也不過敏,就是只能靜脈滴注。你等他醒了跟他說,以后實在疼得狠了,就來我這里掛一晚上的水,都是睡覺在哪里不是睡反正他之前那個藥是絕對不能再碰了”
“他不怕吃不死我是怕得很,你也好好看著他,反正這幾個月你們都天天在一起。”
“明白了,我會監督他。”祁硯旌應道,目光落在許珝的臉上。
許珝已經被扒掉了演出的戲服和頭套,看起來還稍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汗,穿著件純棉短袖蔫巴巴躺在病床上,臉頰消瘦得可憐。
祁硯旌沒忍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小沒良心的,吃不了東西也不說,我平時餓著你了”
許珝人沒醒,迷迷糊糊覺得額頭痛,蹙眉輕哼了一聲。
祁硯旌手指一下僵住了,小心移開,明明覺得自己沒用什么力,許珝眉心卻紅了一小塊。
他皮膚太白了又很薄,看上去就像文藝匯演時,被老師用口紅在眉心點了朱砂痣的小朋友,還皺著眉,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祁硯旌忽然想起拍戲的時候,聽張暢說過許珝是豌豆公主,現在看起來,豌豆公主都沒他一半嬌氣。
他難得有些無措,停頓片刻,還是將指腹落在許珝眉心的紅痕上,很輕地揉了揉,直到許珝眉目舒展開來。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許珝才悠悠轉醒,只是人看上去還懵著。
祁硯旌單手托住他的下頜,手指細微地動了動,像在很輕柔地安撫“醒了還難不難受”
許珝眼皮只掀開一條小小的縫,很緩慢地邊眨眼邊睜大,似乎在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
祁硯旌耐心地等著。
好一會兒,許珝才緩緩開口,聲音有點啞“暈”
祁硯旌臉色沉了些“嗯,想吃東西嗎”
許珝心里本來就有些翻騰,一聽到吃的,眼皮一翻,眉頭又皺了起來“想吐。”
祁硯旌手指緊了緊,神情更加凝重。
還沒想出要怎么做,許珝就徹底閉上眼睛,低低道“你能不能別晃了”
祁硯旌一愣,徹底坐不住了,扭頭問小老頭“暈成這樣”
小老頭波瀾不驚,冷哼一聲“那不然呢,這樣都算好的了,我是人開的藥不是神仙,你當什么靈丹妙藥一瓶下去就活蹦亂跳了早著呢。”
“可老這么暈著不行啊。”
“你急什么呢,過會兒就好了。”
祁硯旌還是急,但不說話了,就在許珝面前坐著,隔一會兒看一次時間。
等到第一瓶營養液快輸完的時候,許珝總算能坐起來,不再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轉悠。
他人稍微有些精神了,就開始作,祁硯旌問一句哪里難受,他很不得從頭到腳都說一邊,連頭發絲都能透出委屈。
張暢帶著衣服和飯菜過來,推門看到的,就是祁硯旌給許珝揉額角的畫面,手里大包小包差點全掉地上。
“你、你你你們干啥呢”
許珝從祁硯旌肩頭露出小半張臉,看上去像整個人都被抱在懷里。
聲音聽著也懶洋洋的“沒看出來么我撒嬌呢。”
祁硯旌在他后腰拍了拍,“別瞎說。”
他扶許珝靠著床頭坐好,自己則坐回一旁的椅子上,沖張暢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張暢愣愣地走進來,把衣服放在床頭,飯菜放在小桌上,人都還是震驚得有點懵。
許珝被祁硯旌抱住的畫面,越想越曖昧。
他打開飯盒,就是一小碗蔬菜粥,問許珝“現在能吃嗎”
許珝點頭,他其實有點餓了,就是不知道這回吃了還會不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