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不過是一句師兄。
喊完就沒事了。
楚祁默默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可等話語到嘴邊時,他瞥見晏久歌那雙期待的眼,忽地又說不出口。
明明晏久歌如今才十三歲要他這個二十歲的靈魂情何以堪
“唉”
見楚祁一副支支吾吾,打算賴賬的模樣,晏久歌嘆息了一聲,眼眸垂下,心底有些惋惜。
要是實在不行,不喊就不喊吧。
“晏、晏師兄。”
細如蚊吶的嗓音匆匆掠過晏久歌的耳畔,似清風乍起,還未教他回過神,便又很快銷聲匿跡。
“嗯”晏久歌眼中綴上了神采,“你方才喊了什么”
楚祁惱羞成怒,“沒有聽到就算了”
不用摸楚祁都知道,他如今臉頰滾燙,簡直不能再熱了。
“好師弟,我還想再聽一遍,行嗎”
晏久歌笑吟吟的模樣,似是比他頓悟了劍意還要高興。
楚祁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行”一聲也就罷了,豈能得寸進尺。
“好吧。”晏久歌見好就收,主動提起后話,“那你帶我上鐘靈峰去,我幫你開墾藥田。”
喊師兄的事總算揭過。
楚祁臉上的熱度緩和了幾分,他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張隔絕氣息的靈符,遞給晏久歌,“你戴上這個。”
劍修身上的煞氣需要隔絕掉,才能進鐘靈峰。
晏久歌接過,他身上的隔絕氣息的禁制多得是,有沒有靈符都一樣。不過這些不能當著楚祁的面表露出來。
“我們坐小白的背上上山。你且將靈劍收起來,在鐘靈峰上也不要隨意用劍意。”楚祁叮囑他。
白鸞的背很寬,坐下兩個人綽綽有余。
之前楚祁與白璇師姐坐的時候,絲毫不覺得擁擠,因為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和晏久歌不同。
穿著劍修服飾的少年挨著楚祁坐下,黑白色的衣擺與墨綠色衣袍交疊在一塊,兩人離得很近。
楚祁的注意力沒由來的落在晏久歌身上。
只見晏久歌盤腿而坐,一只手放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支撐著下巴,目光看著遠處出神,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這時,身下的白鸞展翅,朝著鐘靈峰頂飛去。
天地風清氣朗,倒是能拂去人心中的那分浮躁。
“阿祁,我方才認真地想了想,你對我的稱呼有些生疏。哪怕是晏師兄,也不怎么親近。”
晏久歌的嗓音順著清風一道傳入楚祁的耳畔,教他才放松下來的心情又提起,警覺道,“那你想讓我喊你什么”
“我怎么喊你,你就怎么喊我吧。”晏久歌委婉地開口。
實際上,晏久歌早就在心中想好了,他喊楚祁是名字中的最后一個字。換楚祁喊他,“歌”正好與“哥”同音。
生平第一次,晏久歌對自己的名字感到滿意。
楚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