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朝聽完后,話語中充滿怒氣,“他們是沖著晏家來的,定然是邪祟無疑。沒想到這件事最終還是發生了,你在云華界多加小心,我會派人過去接應你。”
“什么事最終發生了”晏久歌敏銳地捕捉到了晏明朝話語中外露的線索。
“”傳訊那邊陷入了沉默,似乎是不想將這件事說出來。
察覺到晏明朝的態度,晏久歌嗤笑一聲,他不客氣地開口,“這都什么時候了,有些事情你瞞著我,就能解決么”
“我承認我之前懶得理會這些事,眼下邪祟已經對我出手,他們能輕易撬動我身上的封印。”
“我暫時不想以身祭道。”
晏久歌垂下眼簾,暗金色的瞳仁閃爍著光彩,他繼續說道,“將你知曉的都告訴我,包括如何殺死邪祟。”
過后,傳訊那頭傳來一聲嘆息。
“你變了不少。”
晏明朝感受到了晏久歌的態度變化,不再隱瞞,與他說起了多年前的事情,“十八年前,也就是你三歲那年,一月之間倉促鎮壓了兩次魔煞之氣,你可記得”
“記得。”就是在那一月,魔煞之氣侵蝕他的本源,差點毀掉他的先天之氣。
“那時候,令家有一位大乘期修士,準備渡劫飛升。”
“這本是一件好事,自萬年災禍起,云隱界無人能成功渡劫飛升,若是令家那位能成功飛升上界,便能開啟天門,借上界仙氣將界石之下的邪祟全都除凈,還云隱界一片安寧。”
“但是,那位大乘期修士飛升失敗了。”這個結局晏久歌早有耳聞。
“是的,她雖然熬過了九天雷劫,卻在最虛弱之際死于升仙臺。升仙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淪為的邪祟之地。邪祟將令家那位大乘期修士抹殺,繼而攻向了神樹。”
晏久歌呼吸稍凝,語氣緊張,“邪祟成功了”
“并未。但在萬年前那一場戰役,為了將邪祟逼回下界,神樹靈氣枯竭,已經折損了大半。邪祟攻勢兇猛,藥王谷無計可施,動用了禁術,保全了神樹的根系。代價是藥王谷的最后一名傳承人隕落,至此,藥王谷閉谷,不再過問俗事。”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件事,晏久歌忽然想起來,楚祁在云息秘境中得到的那個“藤環”恐怕如今的藥王谷都耗盡了。
“那藥王谷如今還有清除煞氣的手段嗎”
“若是藥王谷還能清除煞氣,他們就不會閉谷,守著神樹最后的根系。”
“”果然是沒了。
“如今的邪祟,應該是十八年前升仙臺之變殘留下的。它們隱忍了十八年,怕是生出了一些靈智,比之以往,更難對付,但用至純之氣淬煉過的兵戈,刺入邪祟的心臟,就能將它們徹底殺死。你手中的龍寅劍足夠應對。”
“眼下能鎮壓魔煞之氣的,只有我們晏家。在不影響天地戒律的范疇,我會派人去云華界保護你,他們都是晏家精銳弟子,完全值得信賴。最后,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
晏久歌“你說。”
“若你體內的封印被完全破壞,一個時辰之內,必須趕回晏家主宅。我留在你體內的靈力,是晏家先祖飛升前留下的一道靈力,這道靈力最多護你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你若不能回來,你就會成為邪祟本身。”
“”空氣沉寂下來。
以身鎮魔,從來不是什么好事。
這不僅是晏久歌一人的宿命,萬年來,晏家本家皆是如此。
那道界石之下,除了蠢蠢欲動的邪祟,還有晏家世世代代,不知多少人的尸骨。
片刻后,晏久歌緩緩說道,“我知道要怎么做,我不會淪為那樣的怪物。”
與晏家的傳訊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