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知出手了。
他敏銳地察覺到煉器池中有些不太對勁,這完全出自本能,如一些靈獸遇到天敵的那種直覺。
“我的煉器鼎我的心血我的一切,全都被毀了讓我過去你為什么不讓我過去”
言苦無痛苦得幾乎發瘋。
“蠢貨,還以為你能多有一些價值,成為吾主的傀儡。”令知的嗓音冷漠,“果然又蠢又毒的東西,總是占據了絕大多數。”
他手指微動,絲線便如他所控般地將言苦無拖回來。
然而,一道劍氣自上空而降,斬斷在令知那根傀儡絲上。
“啪”令知瞳孔驟然緊縮。這是第次,他的傀儡絲線崩裂。
沒了傀儡絲束縛,言苦無一頭撞上了他的煉器鼎。
剎那間,煉器鼎中的劍陣被激活,浩蕩的劍氣從鼎中朝著四面八方掃去。率先貫穿了言苦無的頭顱,他的眼睛緊貼著煉器鼎,看著上面繁復的煉器符文,上面曾有他姓名。
鮮血染紅了破損的煉器鼎,瀕死之際,言苦無恍惚地回想起來,他最初的最初,是想成為一名名譽天下的煉器宗師。
后來他落魄窮困,占據腦子的不再是煉器,而是更多利益。
當令知朝他伸手的那一刻,言苦無惡念橫生,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他的惡果。
“該死”
再不顧上去管言苦無的死活,令知的身形飛快地閃躲那些劍氣,能夠斬斷他手中的傀儡絲,必然是出自晏家繼承人之手。
凌厲的劍氣擦著令知的臉頰而過,危險的氣息令他的胸膛發出劇烈的心跳聲。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毛骨悚然之感。
令知瞪圓了眼睛,里面全是不敢置信。
晏家繼承人明明只有化神期修為,就算是他的劍氣,不應當會有這么可怕的氣息才對。
為什么突然之間,晏家繼承人的變化如此可怖
令知找不到答案,只能不斷地依靠本能躲開那些劍氣。但不幸的是,在躲閃之中,他的尾指上的絲線被劍氣斬斷,有一具無面偶脫離了他的掌控。
“咚。”很輕的一聲。
沒了絲線牽引的無面偶僵直地摔在地上,它的后腦勺著地,沒有面容的臉部朝上。
有一道劍氣不偏不倚,正斬中了它的腦袋。
“噗嗤”
劍氣入骨,沒入了它的頭顱。
痛。
很痛。
它的手指猛地蜷縮起來,上面那一個被扎破的地方,竟溢出處了一絲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整座秋城發出了宛如山崩地裂的聲音。
只見那護城結界被外力擊了個粉碎,一簇簇的碎片化成了點點靈光,朝著秋城落下。
至此,模糊的天空有了具體的輪廓,甚至還能看清天上的圓月與繁星,不再似之前那般渾濁難辨。
這樣巨大的變化,也令整座秋城震動起來,令人覺得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金玉所鑄就的大地會裂開,將他們吞沒。
“”
令知因此吐出一口鮮血。
秋城雖然是他借言苦無之手煉制,但認主之人,是他令知,并非言苦無。
故而言苦無身死煉器鼎,秋城依舊能維持運轉。
如今秋城的防御結界被摧毀,他亦是受到了反噬。
站在高處的楚祁察覺到這樣的變化,率先感知到了晏久歌的劍氣。他心底的石頭落定,繼而轉頭去看向了令知的方向。
又遇到了一名和令知懷一樣的人。
毫無疑問,楚祁清楚他的目的。
他必須死。
眼下秋城一片混亂,此人又受了內傷,正是楚祁出手的好時機。
歸寅劍被楚祁橫握在手,劍刃淬滿靈力,朝著那人近身斬去。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