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話語落下,鬼牙操控著狐錦,率先朝晏久歌的方向沖去。
如牽一發而動全身,隨著狐錦的動作,人群開始涌向晏家主宅。
混亂之中,無人察覺,這些修士的眼神木然,灰敗得像那被魔煞之氣染濁的蒼穹。
“攔下他們。”
晏明朝皺眉。
“家主大人,魔煞之氣正在滋生邪祟。”有執法者稟告。
晏家以除魔為己任。
晏明朝看著口中喊著除魔的修士,怒極反笑,“那就讓邪祟滋生,好讓這些人去除魔。”
眼角余光瞥見了狐錦朝著晏久歌襲去,晏明朝抽身去阻攔。
其余晏家執法者紛紛迎上了妖族和人族的修士。
灰敗的蒼穹之下,亂象四起。
魔煞之氣侵蝕著云隱界的靈氣,絲絲縷縷的黑氣縈繞在修士的身側,同樣侵蝕著他們的神智。
反之,這場混亂中唯一的受益者,鬼牙正在汲取魔煞之氣的力量,補給給自身。
“噌”
凌厲的劍光閃過。
在與晏明朝交手的過程中,狐錦被斬斷了一臂。
本應算得上嚴重的傷勢,受傷之人卻張口笑道,“你們晏家還是老樣子,永遠都是攔路的那個。”
“這副軀殼早已經腐朽不堪,我聽聞晏久歌是天縱奇才,不如讓我去用他的身體。”
“你不是認為他沒有徹底入魔么”
這一次,猙獰的話語聲從狐錦的頭頂冒出來,只見狐錦的身上,浮現出一只巨大的邪祟黑影。
無面無形,似天地間的一團濁氣。卻又開了靈智,承載著世間濃重的惡意。
這便是鬼牙本身。
“是你,你竟還沒死”晏明朝認得鬼牙的氣息。
十八年前,升仙臺之變。
邪祟占據升仙臺,襲擊神樹,藥王谷谷主以身祭陣,斬殺了那只有意識的邪祟。
晏明朝本以為它死了,沒想到它蟄伏于妖族的軀殼中,藏匿多年。
“我當然不會死,死的是晏久歌”
鬼牙從狐錦的身體中離開,越過了晏明朝,朝著晏久歌沖去。
晏明朝豈能讓它得逞,反手結印,靈力涌動,以身為陣,頃刻間便將身后的晏久歌與自己的位置互換。
鬼牙一掌抓在了晏明朝的肩上。
濃郁的魔煞之氣瞬間破開了晏明朝的護體靈力,刺入骨血。
饒是如此,晏明朝的身形紋絲不動,他甚至調動了自身的戒律法則,將鬼牙的身形困在了身前的方寸之地。
十尺開外,被置換了位置的晏久歌,抬起了那雙沒有意識的暗金色眼眸。
眼眸倒映出晏明朝堅毅的面容。
“走”
“快走”
晏明朝的話語落下,抬手朝晏久歌的方向打出一道靈符。
靈符上鐫刻著藥王谷的標志,這是晏家僅剩無幾的凈化魔煞之氣的靈符。
靈符化作一道綠色的靈氣,瞬間沒入晏久歌的體內,將他身上的魔紋壓制了大半。
他的目光微動,好似真的從混沌中清明了一分神智。轉身朝著晏家之外的方向離去。
鬼牙被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晏久歌遠去,它不甘地怒吼著,“該死,你休想逃脫”
藏匿于虛空之中的無形之物盡數顯露了出來,全是一根根傀儡絲。
這些傀儡絲全都沒入了修士的頭顱,強行操控著他們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