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田奈緒醒來,睜開眼睛,七點一刻,女生宿舍層只剩她一個人。
禪院真希已經繞山跑一圈了,她的生活作息一向嚴謹,卯時起,跑步、打拳、練刀,最近還新添一個項目短距離射擊。
“真依選擇了她的道路,”真希的目光遠眺西邊的方向,雙眸晶亮,她嘴角上揚,“可不能被她甩在后面,我作為姐姐也要好好努力才行”
久田奈緒打了個哈欠,跟上禪院真希的步伐,繞著高專晨跑,然后與好友到訓練場對練,沒有挑選任何武器,赤手空拳搏斗,拳拳到肉。
久田奈緒在開始前再三叮囑強調“先說好,千萬不能打臉,我等會兒還要去約會。”
“三天兩頭跑去約會,你怎么還不膩”禪院真希嗤笑道,但動作上卻是克制許多。
“幸村君那么帥,我每天看都看不膩”久田奈緒眨了眨眼,輕佻地比出一個k,“至于其他嘛,等你談戀愛就知道啦”
“笑話,”禪院真希拳風呼嘯而來,“我可是要當禪院家家主的人”
久田奈緒錯步閃開險些砸到眼眶的拳頭“喂喂喂,說好不打臉的”
禪院真希“呵,誰叫你秀恩愛的,還做出那么肉麻的表情。”
“我錯了,真希姐姐,別打臉”
最后禪院真希還是留手了,不然以她強悍的肉體素質,要真的想打久田奈緒,在訓練場這種平坦且層高只有四米的室內場地,后者只能被壓著胖揍。
今天的約會地點是藝術館,為了貼合展館的文藝氣息,久田奈緒特意搭配了深棕色短袖和白色的百褶裙。到達會場后,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幸村君,好巧哦,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幸村精市今天的穿搭色系和她一樣,只是順序掉轉,上半身是白色短袖,下身著棕色短褲,肩上還披著一件卡其色外套。
情侶裝t
幸村精市歪著頭打量久田奈緒,女友今天穿著大地色系的衣服,特意將頭發披散下來,耳后分別編了兩縷麻花辮,發尾卷翹,與往常完全不同的搭配,看起來格外清新柔美。
“第一次見奈緒醬披著頭發,明明很好看的,為什么平時總是扎高馬尾或丸子頭呢”這句話似乎有歧義,幸村精市補充說明,“平時扎起頭發也很可愛。”
久田奈緒摸了摸自己半長的頭發,回答道“從小到大習慣了,因為頭發綁起來比較方便。”
她說的是實話,由于術式原因,她極少將頭發披散下來,不然上天之后風一吹,頭發凌亂糊眼睛,寸步難行。
久田奈緒比了比頭發的長度“頭發有點長了,要不吃完飯干脆去修剪一下吧”
她期待地看著幸村精市“幸村君的頭發在男孩子中算是比較長的了,要一起去理發嗎”
幸村精市沒忍住扯了扯臉頰邊短一截的頭發,那天約會完回家后發現一左一右不對稱,強迫癥發作動手修剪另一邊,結果還是不對稱,越剪越短
往事不堪回首,幸村精市婉拒了久田奈緒的提議,表示自己要趁早回神奈川。
藝術館內冷氣足,牽著的手是溫熱,但另一只手越發冰冷,久田奈緒不動聲色地摩擦空閑的那只手,希望回暖一點不要手腳冰涼僵硬。
幸村精市注意到她的小舉動,他將披在肩上的外套取下來,半蹲著身子,沿著腰際繞一圈打結,外套的袖子垂到膝蓋以下“出于對展品的保護,一般這種展館溫度都會比較低。”
“哎幸村君,你把外套給我了,那你自己呢”久田奈緒凍一時半會兒不會著涼生病,可幸村精市不一樣,她正想把外套還回去,被后者制止了。
“我不用,你套著。”
久田奈緒跟著幸村精市看展畫,這一層作品主要是外國經典油畫展示,其中鎮館之寶是位于最高層的阿佛洛狄忒之心,那是一顆雕刻成玫瑰樣式的紅寶石,大部分游客也是沖著觀賞寶石來的。
久田奈緒盯著細小的介紹詞一會兒,心不在焉,目光飄到幸村精市身上。
幸村精市側過頭悄聲問“是覺得無聊了嗎”
久田奈緒誠實地回答“有點。”
西方人的名字長,所代表的流派五花八門,她面前的畫作上紅白混成一團的曲線,實在不理解這和小孩子涂鴉有多大區別。
“其實我也看不懂抽象派的畫作,”幸村精市輕笑一聲,對上久田奈緒不敢置信的神情,他眼角一揚,徐徐說道,“我更偏愛描繪主觀印象的印象派。”
久田奈緒“這個我知道,我在你床頭看到一本索羅拉的畫集。”
幸村精市輕嗯應聲,自嘲“我認為我還是一個比較現實的人,有些大師的畫作看得也有點頭痛,完全無從下筆。”
幸村君還有熱愛的東西,那她就是一個大俗人了。畢竟她入讀高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賺多點錢早日實現財富自由。
這一層的畫看得差不多了,幸村精市拉著久田奈緒往頂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