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緒守護這個世界,而他守護她。
他不能因為奈緒的獨立,而忘記保護她的職責。
“只要別拿這個作為分開的借口理由,直到那一刻來臨之前,一直在一起。”
幸村精市慢悠悠的聲音是緩和的,那雙溫柔而強有力的手向上撫摸著她的肩膀。
“那些曾經的孤獨無助與不堪不應該成為你心靈的枷鎖,沒有參與你的過去,但是希望能給你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
“未來嗎?”久田奈緒捂著臉無聲地笑了,“阿市,你知不知道和咒術師提永遠和未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風將幸村精市的額發吹起,他脫下外套搭在女友肩上,“奈緒之前提及好幾次的詛咒,指的就是里香?”
“憂太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你。”
明知故問什么的,真的太討厭了!
天際一片灰色,陰郁昏沉的烏云好似在迷夢之中,星星隱藏不見蹤影,寒冷而平靜。
幸村精市支著下巴對她笑,深藍色微卷的頭發輕晃:“我知道啊,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看到里香的模樣后,這人怎么還能那么淡定從容地聊詛咒啊?
他站起來,朝她伸出手:“東京好像要下雨了,要換個地方轉轉嗎?”
沒有任何規劃,他們就這樣到了新快線車站,最近出發的班次是鐮倉,兩人上了車,直到到達站點下車的時候,男友翻看著地圖叫車,久田奈緒留在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
“鐮倉今晚有一些有意思的活動,我們去看看吧。”他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也不知道里頭是什么東西。
幸村精市像是有預謀一般將她帶到海灘邊,赤足站在海邊,能夠感覺到浮面沙礫的干爽和松散,將腳埋進去時,深層沙粒是濕潤清涼的,浪潮在靜夜里聲音特別輕柔,悠長而又沉寂。
已經接近午夜,海岸邊沒什么人,一整片海灘空蕩蕩的,波濤涌動的海水,將月色和路燈倒映在水面上搖曳,海面現出銀色的光輝,忽明忽滅像繁星在閃爍。
“我就說說我想的未來吧。”
海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浪花翻卷出層層白邊,融化在浮浮沉沉的深藍里。
“我不會成為你的包袱,你在咒術高專學習,當一名咒術師,我在立海大,未來大概會走向職業選手的道路,退役后開一家畫廊藝術館。”幸村精市描摹著她的眉眼,“累了不開心了隨時可以回家,吃飯、散步、看海、擠公交、種花,看日出和日落。”
最重要的是,每天早上醒來時,看見她和陽光。
隨著他的話語,畫面一點點在腦海中鋪展開,久田奈緒認真地補充:“不用擠公交,我可以帶你飛過去。”
“那就不擠公交,用術式飛行。”幸村精市失笑,“一起吃火鍋、喝奶茶、看電影,不喜歡逛藝術展也沒關系,但還是希望你能去看我的比賽,要把男友風采印在腦海中才行。”
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一頭小鹿在心底亂撞,這份悸動比初見時還要強烈。
太過分了,明明一開始只是貪戀他的外表,沒靠近的時候想靠近,靠近了想牽手,牽手過后是擁抱、親吻,直到現在,她開始奢想無止境的漫長的繾綣,貪婪地想要占據所有。
一點點光亮在海灘邊照亮,小小的暖黃色光點逐漸上浮,空中搖曳向遠方飄去。
是紙風船嗎?
遠處的光亮逐漸變多,一盞盞的紙風船飄在天幕。
今天是什么節日?
她有些不合時宜地走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今晚零點過后是平安夜。
西方的平安夜為什么要放天燈?
“去年鐮倉經歷一場災難,目前重建完畢,這是為了祈禱來年平安。”幸村精市說,“根據風向和風速,現在所處的這個海灘在半個小時后會迎來一大片的紙風船,算是最佳觀賞點。”
久田奈緒露出羨慕的神色,她也想要放紙風船,可是海灘空無一人,連商鋪小販都沒有。
幸村精市打開包里的物品,里頭是零七八碎的竹枝和油紙:“半個小時,應該夠我們做一個紙風船出來。”
“哇,好棒!”
他在家里提前試驗過,制作一個紙風船大概耗時十五分鐘,兩個人一起半個小時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