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特級咒靈的術式很有意思,”遠道而來并且把真人收服的寶可夢大師夏油杰仔細地講解新技能,“根據它的解釋,靈魂是先于肉|體而存在的,真人能觸碰到萬物的靈魂,肉|體形態就會跟著強行改變。”
“也就是說,”乙骨憂太跟著提心吊膽起來,“奈緒被改變了靈魂,從咒靈轉變回人類活過來了嗎?”
“……”
“當然不是,靈魂和肉|體分離狀態,她現在跟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甚至更糟糕。”家入硝子將薄荷糖咬得咔擦響,“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就把她帶回高專。”
“我一定會照顧好奈緒的。”
眾人離開后,幸村精市坐在床沿邊,他拉著那冰冷僵硬的手,仿佛只要這么拉住,對方就會笑著回握他的手,半是撒嬌半是捉弄道——嚇到了吧?我在和你開玩笑哦!
只是那張臉不帶表情,沒有笑也沒有淚,一片死潭般的平靜。
總歸是有人形,比虛無縹緲隨時消失的詛咒要好許多。
幸村精市慶幸還好她不知世故,卻能自己基本料理好自己,不然孤男寡女難免不方便。
他剛從外面落雪中回來,眉間眼睫都起了一層細小的霜,渾身都是寒氣,他將人從床上拉起來,抱住她的肩膀:“奈緒想要聽睡前故事嗎?”
沒有任何回應下,幸村精市開始講述一個個小故事。
早晚各有招呼,睡覺講睡前故事,每天拉著人出去散步轉悠,大到天文地理,小到筷子用法,幸村精市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在久田奈緒面前嘮叨教導。
盡管對方不會有一絲反應,連眼神都不給一個——就這樣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三年光陰轉眼即逝。
“奈緒,我已經成為一名職業選手,明天就要去去澳大利亞參加訓練了哦。”幸村精市推開玻璃窗,又是一個冬季,“外面下雪了,要出去透透氣嗎?”
寒冷的風越過窗簾,窗外的月色雪光照耀進來,淡淡的光影,雪花落了不多,變成小雪粒,刷刷地輕響。
空中飛舞著水晶似的粉末,如一樹梨花落英繽紛。雪花愈落愈多,白茫茫地布滿整個天空。
“這幾年的雪好像越來越早,三年前在北海道的時候……”
沙沙——
頭頂的松樹不堪重負,一捧積雪從樹上滑落。
一片陰影落下,幸村精市頓住腳步,身邊的人抬起手,擋在他的腦袋上,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她的掌心里。
久田奈緒直挺挺地站著,幾縷碎發黏在耳后,雙眼懵懂無知,似乎在疑惑他為什么不繼續說下去。
“……在北海道的時候,要過半個月才有雪。”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將話補充完整,他將她的手壓下來,那只手一下子鉆進他的掌心里,還不輕不重地勾了勾。
“不、要、怕。”
一千多個日夜不斷地唱著單人獨角戲,從來沒有回應,而今天——幸村精市微微睜著眼睛,酸澀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心就像被剜出來一樣痛,痛到他不知所措。
“有你在,我不怕。”
所幸最終守見云開見月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