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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驚動對方。
劉巖提上了輪滑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道：“別哭了，回去吧。”
柳菲點了點頭，又擦了擦臉，此時臉上的黑色油彩才散去了不少，露出美艷絕倫的臉蛋。
沐浴在暴雨當中，兩人緩緩向前走著，雨打風吹面，柳菲一直低著頭，腳步放得很慢。
劉巖手里拎著輪滑，打著赤腳，好在路邊雨水匯聚的小溪沖開了馬路上的石子，走起來也不會硌腳。
風雨很大，伴隨著電閃雷鳴，每一次白光閃過，柳菲身子都會抖一下，行走的腳步也受阻。
劉巖不時偏頭看她，一頭秀發被風雨打亂，渾身都顯得很狼狽，他暗自搖頭，人前她是多么高傲出色，一轉身，就是傷痕累累的一面。
“為什么一直都沒有離開遠洋集團？”風雨聲小了點后，劉巖才開口問道。
“我走了，對他們一家來說不是皆大歡喜嗎？黃長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對我，他老婆也不用提心吊膽擔心我和黃長江有一腿，而黃燦也不需要顧忌酒店同事的猜疑，更放肆地騷擾我，只要我留在遠洋集團，黃長江就愧對于我，他老婆就會不得寧日。”柳菲緩緩說著，語氣很輕，卻充滿了戲謔。
劉巖動了下眉頭，這就是柳菲的報復手段嗎？跟溫水煮青蛙一樣，想起今天白天黃長江老婆在辦公室里歇斯底里的模樣，還有黃長江跟她道歉的樣子，他暗暗震驚，這一切，果然如同柳菲所說，這個富足的三口之家，處處充滿著不和諧的味道，這本難念的經，是柳菲一手造就的。
“你沒打算繼續做點什么嗎？以黃長江的能力，我不認為你留在遠洋集團會對他造成什么困擾。”
柳菲提了下嘴角，自嘲道：“我只是個女人，在遠洋集團的地位并不算高，天海湖雖然是遠洋集團最重要的產業，但我也只是酒店的管理這而已，我又能有什么小手段干擾他的產業呢，就算有，也動不了他的根基，我只有努力工作，爬升到更高的位置，五年十年我不介意，等我有足夠的話語權，我才能讓遠洋集團倒下。”
劉巖立即停住了腳步，看著她，滿滿不可置信的神色。
柳菲轉身，抬手將臉上的發絲抹到腦后，白凈的面容朝向他，一雙桃花眼里含著笑和他對視。
“你覺得我是做無用功嗎？”
劉巖搖頭：“我相信你能辦到，但是五年十年的時間太漫長了，你根本沒必要拿你的寶貴青春這樣做，我覺得不值得。”
“我覺得很值，我恨透了這三個人，只有顛覆遠洋集團才能泄我心頭之恨！”柳菲眼里露出一道冷光。
顛覆整個遠洋集團……
劉巖是萬萬沒想到柳菲的計劃竟然這么深遠，他內心涌起一種無力的感覺，她如此決絕堅定，默默忍受了好幾年的痛苦，計劃已經過半，他難道還能勸說對方放棄嗎？
那如果出手幫助，他又有什么能耐呢，他只是個養雞的，辛苦開的公司大部分錢還是黃長江的投資，別說五年十年，就算終其一生，劉巖也不認為自己能夠達到黃長江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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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幫你。”劉巖伸出了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