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通了什么，她臉上染著笑意說道“以后家里的雞蛋就不賣了，每天給你煮一個。”
再怎么苦，也不能斷了孩子的吃食。
起碼目前為止，她已經意識到，伙食的好壞很重要了，甚至可以影響到孩子的生長。
儲鏡牽著手邊的柳飄飄，走在尚且冷清的早市上。
周圍賣早點的棚子才剛剛搭起來，賣其他小物件的攤子，都還沒有出攤。
有幾個人從他們倆身邊路過，講的話也是聽得一清二楚，襯的街道更是冷清。
柳飄飄翕動了兩下鼻子，總覺得自己聞到了早點攤子下隱藏的香味。
雖然人家才剛剛擺攤，連東西都還沒有擺出來
儲鏡帶著柳飄飄又走了很長時間，穿過了鬧市，又走過一段人家，才終于在一個灰白色的建筑前停下。
白墻灰瓦，看著遠比周邊其他人家要氣派磊落很多。
儲鏡上前敲了幾下門，門被從里面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帶著布襟帽的小童。
“你們是”他目露疑惑。
“我們是要過來讀書的，之前已經和先生說好了。”
儲鏡面帶微笑，態度帶著兩份恭敬。
小童“啊”一聲，看見了她身邊的柳飄飄。
“你們來的著實有點早。”他說道“過一會才開始上課呢，現在院子里面都沒什么人。”
柳飄飄聽見這番話，就將目光投向自己身邊的姐姐。
她早上可是很早起來的，沒想到白來這么早了，居然都還沒到上課時間。
儲鏡微微蹙眉，輕聲道“這樣嗎，我之前問了，什么時候過來上課，先生說辰時之前就好。”
小童小聲笑了幾聲，解釋道“姑娘怕是理解錯了，先生說的是辰時之前起，并不是辰時之前到。”
“我家先生脾性溫和，并不嚴格要求上學時間，只認為孩子們多是貪睡的，所以并不要求孩子們到的太早的。”
他們家先生起得也晚，所以就算孩子們到的早了，也都是在院子里面溫書。
偏生那些學生就是喜歡這樣，連帶著周圍居民對他們家先生都是贊不絕口，拼了命也要把孩子送過來。
哎大概是因為命好，所以連著貪睡，都是招人喜歡的吧。
“哦，這樣啊，先生當真是寬厚。”儲鏡笑了兩聲，點了點頭。
說完，她把目光又投向身邊的小姑娘。
把人往前推了推。
“總歸來都來了，不如讓她先進去吧。”
小童頷首，微微把門打開，側身留出讓人通過的路徑。
“那就先進來吧，不過可能要等好一會，可以先自己看一會書。”
他望著柳飄飄，說話的聲音還算可親，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模樣。
柳飄飄沉默著往里面走了幾步，然后轉身，望向門外的儲鏡。
僅僅只是隔著一扇門，卻讓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別離。
最近一段日子，在家里面，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現在分開，竟生出了不習慣和不舍。
儲鏡望著門里面越發冰雪漂亮的小姑娘，又和小童說了兩句。
無非是什么拜托照顧之類的話，小童也是一一應下了。
大概覺得自己說道的太多了，她才停下來，和門后的人呢道別。
那扇門關上，柳飄飄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