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覓微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她處理傷口的速度都不自覺慢下來。
祁遇他怎么會肆無忌憚的,一直看著她?
“指揮官,把軍裝脫了,傷口很深需要用無菌紗布止血。”
祁遇假裝抬了抬左胳膊,剛勉勉強強止住血的傷口再一次溢出鮮紅的血液來。
“嘶……”
他又放下了胳膊,似乎不信邪,又抬了起來。
白皙的指尖落在他小臂上,“輕一點,動作幅度不能太大,容易拉扯到傷口。”
“嘶……太疼了。”
“不然把袖子剪了?”特別是手腳受傷發腫出血的時候,沒法脫掉的衣服,只能剪了。
“軍裝不能剪。”
聽祁遇這么說,時覓微認錯,“對不起指揮官,是我沒有注意。”
“沒關系,你還小,不懂很正常。”
“……”她小,為什么他還會哭唧唧叫她姐姐。
祁遇再次問她:“一定要脫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
時覓微點頭,將他敞開的軍裝一點點滑落肩頭,先脫去右手,再脫去左手。
指間劃過肌膚,一陣滾燙。
坦誠相見過很多次的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時覓微給他綁好無菌紗布,把衣服給他穿了回去。
只聽見祁遇的聲音沙啞了幾分道:“耳朵痛。”
時覓微細細擦拭掉他耳朵上的血,發現耳根處有一道口子,需要上藥。
“最近不要熬夜,注意飲食,營養液清淡,每天找您的軍醫換藥。”
時覓微說著收拾完急救包,“屬下告退。”
她行禮準備離去,手腕被狼尾巴勾住。
時覓微愣住,她掙扎不開,“指揮官,請管好您的尾巴。”
尾巴放開她的細腰,改圈住她的手腕。
他清冷的聲音放慢速度,“我沒有別的軍醫,不要誤會。”
“和屬下無關,請您放開。”
四目相對,誰也不讓步。
最終,狼尾巴緩緩掉在地上,就連灰絨絨的毛都焉了。
時覓微剛走到艙門,就聽到身后悶哼一聲。
她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又聽到嘶的一聲。
“你怎么了?”
她回眸見祁遇右手撐在扶手上,“我沒事,就是有點疼。”
時覓微:……怕疼的是狼崽子吧,祁遇也怕疼了。
他的大手改為握緊扶手,骨骼出隱隱泛白,臉色更是難看,像是極度忍著痛說:“你走吧。”
時覓微真走了。
祁遇:……
時覓微出了主艦找到說:“指揮官他傷得挺重,提醒他注意休息。”
白副官心里吐槽:能不重嗎,受傷了拒絕治療,非要等時覓微。
“時助,你看我也不懂醫,不然你辛苦點留下照顧指揮官?”
“倒也不用,我還有病人。”
白副官:……指揮官啊,不是屬下不努力,要怪就怪你抓不住時助的心。
……
時覓微以為她和祁遇的交集,就此一次。
沒想到第二天晚上,私人星艦停靠在空間站附近。
祁遇一身正式的黑色軍裝,奎金色的徽章別于胸前,像是從什么重要的場合上過來。
時覓微跟著其他人行禮。
祁遇淡淡道:“各忙各的,我來找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