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從兜里摸出幾張鈔票,捏在掌心迎著風晃了晃。
“你不是很有錢嗎很喜歡賺錢嗎手底下的人都是花錢雇來的,對你也沒幾個真心的,稍微花點錢就買通了。”
他正要離開,冷不丁聽到了沈憶森冷的聲音。
“我真是給你臉了,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
他不敢再看沈憶,迅速溜了,回去最后立馬加派了人手負責保護自己,尤其是自己臥室內。
這邊已經沒有逗留的必要,沈憶趕在對方動手之前回去了,畫館安然無恙,大門緊閉,她和蕭棲遲就在里面坐著,安靜等人。
天剛亮,街道還一片冷清,華京市的人逛街都習慣性現在下午,就在這個安靜的清晨,一群人若無其事提著皮箱子走近畫館。
沈憶站在雕花的玻璃窗前,雙手環胸,眼睜睜看著那人蹲下系個鞋帶,手里的皮箱放倒,有東西順著流了下來。
就這樣,來了好幾個人蹲在不同的地方,蕭棲遲看到了門縫滲透進來的汽油,味道很重,他擰眉看向沈憶,“這東西沾上火就完了。”
沈憶打開后邊的窗戶,語調很淡。
“我不可能讓它沾上火。”
她跳出去,直接從側面繞到了巷子里,斜著依靠在路邊的電線桿邊,看著不遠處街頭的男人抽著煙走過來了。
他走過沈憶身邊,她已經猶如一陣風一樣緊隨其后,就在那煙頭丟過去快要落地的時候,一只纖細蔥白如玉的手橫空夾住。
男人一愣,回頭就看到了這張清冷的臉,被嚇了一跳。
沈憶徒手掐了煙,丟向不遠處的垃圾桶,回頭冷冷掃了他一眼。
“回去告訴你主子,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
沈憶話都沒說完,這人就溜走了,沈憶也懶得說了,蕭棲遲開了門,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
“不能一直這樣,否則我們做不成生意,小憶。”
沈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眼下才是最不能亂的時候。
蘇洵的心術中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眼下,這群同行就是他們的敵人。
經典的破局法里有利益和聯盟兩種,顯然利益是不可能的,那么聯盟就是最好的辦法。
一家獨大這么久,被欺壓的同行遠遠不止幾家,只要找人打聽一下就可以。
她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蕭棲遲站在她身側,心底已經有底。
翌日下午,一則晚報新聞被刊登在了頭條,安都華清大學蕭校長獨子蕭棲遲,在華京市開設畫館,規模準備擴大,誠邀業界諸位投資。
后面,蕭棲遲還特地附上了自己的聯系方式,注明如果有想要合作的同行,可以聯系。
報紙刊登之后,電話立馬就被打爆了,不僅僅是有人愿意花大價錢投資,還有很多愿意合伙開畫館的。
投資的人多數是一些有權有勢的,大多數是曾經華清大學的學生,知道蕭校長去世的事情,希望在這方面伸出援手,也算是報答教育之恩。
沈憶特地聯系了那些合伙開畫館的,基本上都是當初被打壓,但是一顆赤忱之心還在,不愿意放棄。
蕭棲遲這一則消息的出現,簡直就是救命稻草,對于某些人來說,也是催命符。
蕭棲遲得到了巨大的啟動資金,直接就把自己的畫館搬到了之前搞事的那幾人邊上,開業的時候,無數輛轎車停在門口,來的人絡繹不絕,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