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沈憶微微拱手，“實在是不好意思，姑娘，上次實在是太喜歡你的畫，本王就舉辦了冬日宴，但姑娘的畫也當真是好，如今世家子弟人人追捧，幾日不見，已經算是城里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沈憶瞇眼，已經知道這人的意思了，只是聞拾在這里……他怕是要倒霉嘍。
果然，綃山王壓根沒有注意到聞拾，也沒有去想他是不是什么身份不平凡之人，繼續對沈憶開口。
“如果姑娘愿意，不如就在本王的府邸上住下，做畫也方便一些，再過半月就是陛下壽誕，本王有意帶著你進宮獻畫。”
他欲上前一步，眼角已經露出笑意，那瞇起來的眼睛邊帶著皺紋，沈憶看著就覺得惡心。
住他府上？被他重金捧著出名？
恐怕住進去兩天，整個城里就會傳遍，她一個閨閣女子意圖以這種手段，攀附王族，還是一個至今沒有成婚的王爺。
這眼神色瞇瞇的，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偏偏這群所謂的世家子弟跟瞎子一樣。
這排場搞的是真大，如果不是沈憶見過大場面，恐怕還真的會上當。
綃山王在距離沈憶七尺遠的時候，被聞拾擋住了。
他寬大的身軀直接橫在了中央，冷著一張臉，十分不悅的看著他，“王爺也已經老大不小了，既然這么多年都未曾娶妻，又為何要用盡手段，要一個小女子？”
綃山王眼里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你如何知曉我是誰？”
他很聰明，聞拾后面說的那些話他全都沒有反問，反而顯得聞拾有點處心積慮了。
聞拾只是笑了笑。
“人界皇都的藏書閣里，有一本六界全書，記載的乃是六界當今帝王，六位帝王博通六界所有的事，我既然知曉人間事，那你猜猜我是誰？”
他一口一個“人界”、“六界”，身份自然不言而喻，肯定是人界之外的人。
六界眾生都知道，這世界有六個種族，人類只是其中最為弱小的一個，從小便沒有辦法修習，之所以能夠不被外來種族入侵，全靠天道最早時，在皇都布下的黃道龍氣。
這種東西，對人類而言，就是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
但是對所有修行之人都有震懾之力，也就是說，在人界，修行之人是壓根沒法動用自身能力的，只可以自由穿梭來往。
綃山王遲遲沒有說話，聞拾冷笑一聲，拉著沈憶準備離開。
可綃山王卻笑著伸手攔住了聞拾，“你是哪家的少年郎，如此喜歡這位姑娘，竟然還要在這里說謊？別以為自己多讀了兩本書，就能糊弄本王。”
聞拾和綃山王離得近，只聽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包括沈憶在內的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人界有皇道龍氣，守護整個人界，就算你是修行之人，你以為，在這里你能動得了手？”
沈憶快被他的不要臉驚呆了。
聞拾卻笑了笑，出乎意料的淡定。
“那你猜一猜，我是不是六界之外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