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四周落滿了明媚的陽光。容慎攜著清雋儒雅的姿態來到安桐的面前,尚未開口,他率先遞給程風一道眼神。
后者心領神會,匆忙上前幫安桐解開降落傘的繩索,“安小姐,我幫您。”
安桐道謝并摘下護目鏡,眼里有淺淺的光,“容醫生,您喜歡看翼裝比賽”
眼前的姑娘,舉止自然,不閃不避,坦坦蕩蕩地迎視著男人,好像這一切對她來說再正常不過。
若非說異樣,頂多有些小驚訝,而這可能也只是訝異于他竟然會親臨現場來觀看運動比賽。
此時,容慎眸色深深,別有深意地勾起薄唇,“偶爾會看,聽說有比賽,正巧周末,就順便過來瞧瞧。”
安桐沒想到老成持重的容醫生,也會對極限運動感興趣。
她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裝扮,謙虛地道“我跳得一般,您要是喜歡看,可以多關注”
“跳得很好,不必自謙。”容慎并未等她說完,黑眸看向陸續降落在廣場中央的其他選手,低聲道“這也是兼職工作之一”
可能是話題轉移的太快,安桐一邊整理裝備一邊無意識地接話“嗯,這個錢好賺。”
此時,站在旁邊的工具人程風,滿臉同情地看著安桐,難怪人家說安小姐什么危險玩什么,這分明是在玩命賺錢啊。
真可憐。
聽到這番話,男人看似淡然地詢問,“預賽要跳幾輪”
“兩次,取最好成績。”安桐抱著裝備和容慎走向場外,她還要坐車返回起跳點,繼續準備下一輪的飛行。
容慎看得出她對比賽名次勢在必得的決心,只能叮囑一句注意安全,除此外多說無益。
安桐上車后,歪頭和他揮了揮手。
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容醫生好像情緒不佳,不僅寡言,對比賽也是興致索然的模樣。
安桐猜不透,只當他瑣事纏身難免心煩。
不一會,車子駛向了通往峽谷的山路。
而容慎則久久駐足,目光泛著幽暗的高深。
“九爺,安小姐太不容易了,您說是吧。”
程風望著遠走的代步車,暗藏小心機地感慨道。
容慎單手入袋,轉身向前踱步,“你想說什么”
“我打聽過,這次前三名的獎金分別是五萬、三萬和一萬。”程風偷覷著男人的側臉,“是不是有點少”
憑九爺的財力,獎金后面加個零完全是小菜一碟。
好歹也是安桐小姐冒著生命危險參加的比賽,多給點,不過分吧。
商務車旁,男人徐徐站定,并噙著玩味的神態問道“你覺得少”
“少,太少了。”程風煞有介事地點頭,“九爺,您看要不要給俱樂部這次的活動贊助點善款”
容慎對程風的意圖心知肚明,上了車便濃眉緊蹙,嗓音也無端低沉,“提高獎勵金額,只會讓她以后越戰越勇,更加鍥而不舍。即便富貴險中求,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以身犯險。”
區區幾萬塊錢都能讓安桐奮不顧身,何況更多。
程風怔忪,壓根沒想到這種可能性,良久才訕笑著拍了句馬屁“這還是九爺您考慮的周到全面。”
不僅全面,程風甚至有理由懷疑,方才九爺凝神沉思了好半天,該不會是在考慮讓俱樂部減少獎金,以此來打消安小姐以后繼續參賽的念頭吧。
這番逆向推理,程風覺得有理有據。
但轉念一想,以九爺對安小姐的重視程度,應該不會干這種不是人的事。
兩天后,比賽日程眨眼即過。
周日下午兩點,比賽結果出爐,安桐以幾秒之差屈居第二名。
獎金三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