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小心燙。”
容慎適時的提醒和安桐喝茶的動作幾乎同時發生。
但還是遲了。
小半口濃茶入喉,溫度有多燙,安桐的心情就有多糟糕。
畢竟是剛燒開的熱水,燙的她嘴唇發麻,眼里也浮現出朦朧的水汽。
“怎么神不守舍的”男人睇著她唇角微張不斷吸氣的模樣,撂下茶杯就擰開礦泉水遞給她,“有沒有燙到”
安桐灌了好幾口礦泉水才怏怏地搖頭。
不想說話,也說不出話來,舌尖還麻著。
見狀,容慎嘆息著起身,繞過茶幾來到她面前,俯身之際,掌心自然地落在了她的頭頂,“抬頭。”
偉岸的身軀在她眼前投下一片陰影,安桐僵硬地仰起臉,無辜又呆萌。
男人瞧著她被燙紅的嘴角,確定沒有燙傷,眼里泛起無奈的笑,“喝茶也能走神,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安桐維持著仰頭的動作,舌尖舔了下麻痹的嘴唇,“你的茶道是跟誰學的”
這話聽起來像詢問,又好似陳述。
容慎忍俊不禁,說話之際,屈起食指的骨節在她額頭輕輕敲了兩下,“燙成這樣,還有心思琢磨茶道的事”
這絕不是親密接觸,頂多是帶了動作的調侃。
可卻讓安桐不自禁地紅了臉,仿佛嘴角的熱度綿延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容醫生你煮茶的技術那么精湛”她挪開視線,小聲說“可以當個現成的老師。”
男人轉身一頓,俊朗鮮明的輪廓漾出柔和的神色,“琢磨半天,就是想讓我當現成的老師教你茶藝”
安桐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但事已至此,她也有點破罐破摔的意味了。
反正在容醫生面前出糗跟家常便飯似的,倒不如灑脫一些。
“要是不方便”她打好了腹稿,淡聲道“下次你再煮茶的時候,我坐旁邊看著也行,我記性好,多看幾遍一樣能學會。”
“哪有學生想學,老師不教的道理。”容慎瞧著她眉眼閃爍的樣子,笑意漸深,“若真想學,總不能讓你在旁邊看著。”
安桐眼睛一亮,“那什么時候開始”
“不急。”男人舉步走回對面的沙發,入座時,深靜的眸里夾著幾分縱容,“明天先去樓上儲藏室挑一套喜歡的茶具,既然要學,總得準備充分。”
安桐心血來潮地往樓梯看了一眼,“我能現在去看看嗎”
容慎呷了口茶,玩味地挑眉,“快十一點了,今晚想熬夜”
“哦,那明天吧。”
次日,安桐早早就起了床。
她惦記著挑茶具的事,給安安泡完狗糧就坐在客廳里等男人下樓。
其實內心深處,她對茶藝并沒多大的興趣。
只因這是容醫生給的建議,所以她才決定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