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笑得特別燦爛,是為數不多的露齒笑,眉眼彎彎,純粹的開朗。
她不止喝多了,還記憶斷層了。
恍惚間回到了從前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容慎凝視著言笑晏晏的安桐,透過這張笑臉,隱約能想象出當年的她是多么的活力四射。
男人微微心悸,目光滯在了她的臉上。
她微笑時,總是恬靜安然,又藏著一絲憂郁。
露齒笑時,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是屬于年輕女孩的青春明艷落落大方。
若不是醉酒,容慎至今還沒機會見到這樣的安桐。
見男人半餉不說話,也不給她喂湯,安桐歪頭問他“還喝嗎”
容慎閉了閉眼,調整好呼吸的節奏,繼續一勺一勺的喂她。
安桐就這么癱著雙手,享受著男人的投喂。
喝了半碗湯,她別開臉,打了個嗝,“好撐”
男人放下醒酒湯,仰身靠向椅背,掌心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然后
被女孩拍開了。
安桐皺著眉,表情莫名嚴肅了許多,“你好看也不能動手動腳的。”
在她醉酒后斷片的認知里,眼前的容慎只是長得好看的陌生男人。
容慎濃眉輕揚,嘴角抑制不住地泛起了笑弧,“不認識了”
安桐臉上嚴肅逐漸被迷茫所取代,直直地看著男人噙著笑意的柔和俊臉,只覺得心跳特別快。
他比她見過的很多同學都好看。
成熟又英俊,連解開袖口的動作都那么優雅矜貴。
看著看著她的眼皮就越來越沉,沒一會,直接倒在了沙發上,不知嘀咕著什么,很快就睡著了。
過度的酒精攝入,讓安桐徹底斷片了。
第二天,安桐精神不濟腳步拖沓地下了樓。
已經上午九點半,身邊的床褥早就涼了,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時候起來的。
客廳里,容慎正在打電話,聽到腳步聲,一回眸懷里就栽進來一顆小腦袋。
安桐悶不做聲地撞進了男人懷里,像撒嬌似的用腦門蹭他的胸膛。
“先這樣,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容慎對著電話講了句外文,但安桐恰好聽懂了。
當掛了電話,女孩雙手揪著他腰側的襯衫,仰著臉贊嘆,“你德文講得好標準。”
她似乎剛睡醒,臉上尤帶著宿醉后的迷蒙和恍惚。
也恰恰是因為半夢半醒,神智不夠清醒,她毫無保留贊美了一句。
男人抬起她的下顎,語調微詫,“聽得懂德文”
安桐撥開耳邊的碎發,點點頭,“懂一些。”
容慎隨即理順了她微亂的長發,耐人尋味地勾唇道“現在認識我是誰了”
“嗯”安桐不解地蹙眉,“我什么時候不認識你了”
男人不輕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臉頰,“昨晚的事,忘了”
安桐更疑惑了,“昨晚”
她認真回憶了一番,驚訝地發現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