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分鐘,安襄懷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睨著眼神亂瞟的安桐,好笑地說道“你們兩個早點休息,好不容易結束了治療,可別再熬夜。”
最后半句,是叮囑,也意有所指。
安桐忙不迭地點頭,“知道了,爸。”
目送著父親走進臥室的身影,安桐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她本還擔心他會把容慎趕去酒店,幸好,爸爸沒有那么不近人情。
寧靜的夜晚,簡單樸素的兩居室,哪怕時間逼近深夜十一點,依舊無人入眠。
一南一北兩間臥室,雖隔著洗手間,但老舊小區的隔音效果勢必不夠理想。
安桐和容慎分開了將近兩個月,見了面也頂多擁抱親吻。
如今同睡一榻,免不了要好好親熱一番。
幾番折騰,安桐筋疲力竭。
而男人光著上半身,站在窗邊抽了根煙。
安桐靠在床頭緩了緩神,目光仍透著迷離,腦子里不禁又想起方才的一幕幕。
她臉紅紅的,偏頭望著男人的背影輪廓,一顆心暖得發脹。
一支煙結束,男人回到床畔仰身躺下,安桐攬著薄被往他身邊靠攏,情之所至,低頭在他肩膀處親了兩下。
容慎攬她入懷,隨即低眸戲謔,“還想再來一次”
安桐沒吭聲,動作卻極其明顯地往旁邊讓了讓。
見狀,男人支起上半身,俯視著安桐汗津津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道“那就再來一次。”
這回不是問句,而是陳述的語氣。
“別,不是,你剛才”
薄被揚起,剩下的話全被堵回了喉嚨之中。
三天后,容慎啟程回了湛州。
安桐依然履行自己對父親的承諾,留在了首都。
她白天去湛科大的分校區上課,晚上回家寫作業,并重新開始于湛科大那邊的同學恢復了聯系。
這樣的日子沒什么不好,有思念,有忙碌,更有期待。
其實出院后她完全可以說服父親讓他同意自己和容慎回湛州。
可安桐并沒那么做,她和容慎的時間還很長,可她與父親之間隔了空白的三年,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她怕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與父親同住一個屋檐下了。
安襄懷需要在首都呆上三年。
這是單位對他不負責任的懲罰,同樣也是一種變相監視。
畢竟離開過一次,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又突然失蹤了。
而基研三處的總部就在首都,安襄懷留在這里,除了惡補最先進的科技知識,也需要彌補他離開導致的損失。
七月的首都,無疑是難捱的。
蒸籠般的溫度,就幾步就讓人汗流浹背。
這天,學校即將放假。
安桐需要回湛科大的主校區參加期末考試,若成績合格,九月份便能如愿升入大三。
她和安襄還還住在老式小區的兩居室內,回程的前一晚,安襄懷一言不發的幫她收拾行李。
墻角的空調吹著涼風,驅散了夏夜的燥熱。
“我和阿慎聯系過,他會在高鐵站接你回家。”安襄懷邊說邊往行李箱裝衣服,沒等到安桐回答,他手中動作一頓,陡地轉身走了出去。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