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萌以為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其實沒有。
納特口中的老劉全名劉改，年紀比胡安他們年輕，長相斯文普通，帶著幾分書卷氣，絲毫看不出來他是軍隊前狙擊手這樣的狠角色。
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他是教歷史或者是文學類的老師，但往往就是這樣的不顯山不漏水的人才最可怕。
陳萌萌一度懷疑納特是不是學的他，平時漫不經心笑嘻嘻的，關鍵時刻就變臉。
“上個學年，各位都學習了初級射擊，也全體都在期末考中通過了10發彈80分以上的成績，很好。”說到這里，老劉頓了一頓，“但這樣的水平，在我眼里，遠遠稱不上射擊，只是撞大運！”
“運氣好，就叫你打中了，運氣不好，你和你的隊友就會死在戰場上。”
有人不服氣：“老師，那要什么水平才能稱的上會射擊？”
老劉咧了咧嘴角：“這個學年從我手下順利過關。”
直到很久以后，戰斗機甲系的學生們每每回想起老劉的這個笑容還是一身冷汗。
...
“上個學期，射擊已經滿分的站到左邊為1隊，還沒有滿分的站在右邊為2隊。”老劉背著手慢條斯理地走了兩步。
學生們應言分成兩隊，陳萌萌、艾薇還有田陽上個學期的射擊成績都是滿分，站到了左邊的分隊。
只有田鑫因為考核的時候太過緊張，抬手第一發和最后一發都跑了靶，只拿到了80分飄過的成績，去了右邊的分隊。兩邊的分隊人數大概五五分。
劉改停下了腳步，面朝著右邊的分隊說道：“你們這一隊，按上個學期的課程訓練繼續練習，等你們什么時候能在普通狀態下把固定靶打到滿分了，找我核驗通過，才有資格進行下一步的訓練。”
“不過我得告訴你們，我期末考可不考這個，你們最好盡早通過，不然都來不及練新項目，期末掛了科可不要怪我。”
“至于你們。”劉改又轉身，面向了左邊分隊，“跟著我去隔壁場地。”
一批幾十個人被陳慈浩浩蕩蕩地帶到了隔壁的2號靶場。
“這一年，我對你們的訓練內容是抗干擾射擊和移動靶設計。”說起射擊，看上去像個老好人的劉改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又明亮，“真正在戰斗中，射擊會摻雜上各種外部環境的要素。除此之外，你想殺死敵人，敵人也想殺死你，沒有人會坐在那里等你開槍。”
“所以哪怕你們在室內平平穩穩的固定靶上，打了一百個十環，也不能算一個合格的射擊者。”
“不論你們是擅長冷兵器還是熱兵器，在我這里，我要你們做到的，就是在復雜的自然環境下，都能開槍殺敵。”
“蟲族圖鑒課你們也都上過了，許多蟲族個頭比人還小還十分靈活，如果在特殊環境下和它們相遇，就必須做到這一點。”
“現在，分成三列，一批一批上去。”
第一批人里面就有陳萌萌，到靶位上后，陳萌萌拿起靶位前的射擊訓練用槍，裝填好彈藥，調整好了射擊姿勢。
射擊點到靶位的距離還是熟悉的100米，槍也是和第一靶場一樣的槍。
所以劉改是要在她們射擊的時候動什么手腳？陳萌萌思忖著。
謎底很快被揭開。
陳萌萌成功打出了第一槍10環之后，整個原本應該是溫室內無風無浪的第二射擊訓練場里，突然刮起了劇烈的強風，靶場上方掛著的小旗幟被吹得呼啦呼啦亂響，倒了一半。
這風一刮，嚴重地影響了子彈的軌跡。
一時間，靶場上子彈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