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的話這夫人也無意再聽,只點點頭,繼續用膳。
這場壽宴赴的不是很順暢,趙冉與小姐妹道別后,和沈青瓊一同走著,她憤憤不平,“你說那沈樂渝平日里斜眉豎眼的也就忍了,那個孟心媛是哪個集市賣的洋蔥怎么盡想些害人的缺德事。”
沈青瓊撫撫鬢角,不甚在意。“孟家幾個庶子庶女在嫡系面前一向伏低作小,她連帶著也看不得我風光體面。她哪是為她表妹打抱不平,不過是自命清高,容不得庶女比她過的好。”
“她這是得了什么毛病。”趙再實在難以理解,“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她是不是閑的
倆人正要出門呢,就在垂花門口拐角處撞見了一場熱鬧。
那個小廝不像是伯爵府的人,穿著簡單干凈,十歲的年紀,此時正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一方小木匣,要遞給面前的姑娘。
他說:“張姑娘,這是我家公子的一片心意,是特意從千星樓買的攢珠桃花釵。我家公子說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您戴著最好看。”
原是哪家的公子相中了姑娘以贈禮品的戲碼,但看那女子,不正是先前的張水儷嗎
當事人顯然慌張,站立不安,一臉的不耐煩與不情愿,也不接那匣子。
“哎喲喲,”后頭突然走來一名明艷窈窕婦人,她抱著棗紅鑲寶暖爐,看熱鬧地湊到幾人旁邊去,笑道:“別說,江大公子還真是舍得,為博美人一笑,竟然買了千星樓的釵子來。那兒的東西價值不菲,難為江大公子盡心盡力。張姑娘,你怎么不收著呀”
她這人畜無害隨口一問的樣子,倒叫張水儷幾人生出幾分難堪來。說實話張水儷只想拂袖走人,本來她急忙忙的出府,誰想他們竟還是追了上來。
誰稀罕要這釵子江起淮一個庶子,又沒個一官半職,只怕是花空了錢袋才買得到千星樓的首飾。張水儷不覺浪漫,只覺得他沒實力卻非要硬撐臉面,沒眼界,沒抱負。
眼看著來往路上人多了起來,張家另外的姑娘不想牽連自己,心覺丟臉,便暗暗扯了扯張水儷從示催促。
張水儷無法,只好接過匣子,干巴巴笑道:“那替我謝過你們公子。”
那小廝對她的勉強視而不見,他說:“公子還叫小的轉告姑娘,他心知這門親事定的不如您愿,所以公子準備明年參加科考,一定掙個功名回來,讓姑娘過好日子。”
“哈哈哈。”周圍姑娘們聽了都哄笑起來,先前的夫人也笑說:“江大公子好不害臊,不過想法是好的,張姑娘可要等著亨福嘍。”
哪知張水儷更加難堪起來。誰不知江起淮早年落第,之后幾年不再科考,估計早把四書五經忘干凈了,把書撿起來重讀哪有這么容易而現在又在人前大放厥詞,日后她可要成為全盛京的笑話了
張水儷這會兒哪還能端莊持重,一咬牙就撒腿跑了。她兩個姐妹一見,也是匆匆跟上,留著江府的小廝好不尷尬。
趙冉看她們走了,搖搖頭,不禁唏噓:“江大公子真可憐,一心對人家好,結果人家還嫌棄的不得了。”
沈青瓊冷冷看著張家姑娘離去,只說:“這本就不是女方愿意的姻親,自然不順。我瞧著他們這婚事辦不成。”
趙冉哦了一聲,奇怪問道:“表姐,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