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渝被這驚喜砸得良久才緩過神來,她抹抹眼淚,“真的”
孟凝點頭,“你可要抓好這個機會,把鋪子營生好,日后拿著賬本叫你父親對你刮目相著。”
沈樂渝挺起胸來,“自然,我一定做的比沈青瓊還好。”
孟凝笑了笑,“我的女兒,沒有比她差的道理。”
沈樂渝沉浸在美好的憧憬里,倒不知隔壁府上差點雞飛狗跳。
胡氏與沈哲哲揣揣不安地可送過了興致缺缺的顧夫人。母女倆目送馬車走遠,才松了口氣。
沈哲哲著急慌張,“母親,顧夫人是不是不高興了”
胡氏心里也沒底,卻要強撐面皮,她安撫女兒道:“無事,顧夫人寬鴻大量,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沈哲哲站立不安。說是她們有驚喜要獻上,才請顧夫人來府上一坐。可她們根本不知這件事,何來驚喜無奈,沈哲哲只能硬著頭皮彈了一曲琴,結果可想而知,顧夫人大失興趣,郁悶而去。
沈哲哲都要哭了,“顧夫人一定厭煩我了,我得去伯爵府賠罪。”
“不能去”胡氏說,“這件事說大也不大,如今最重要的是挽回你的形象。這段時間不要再找顧夫人以免招煩,得另尋他路。”
沈哲哲惡狠狠瞪著隔壁,“都是沈青瓊這個賤人搞的鬼她竟敢冒充我府上的小廝大張旗鼓的去請顧夫人,讓我出了這樣大的丑,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胡氏也是氣惱。誰能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她敢不把她們放在眼里,此事決對不會算了
后頭的沈思思卻道:“容女兒多說一句,現下,還是不要管她們的事的好。”
胡氏轉頭瞪她:“你說什么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沈思思低眉順眼,“女兒也是為了母親與阿姐著想。如今家中頭等的大事只有阿姐的婚事,咱們應該把心思都放在自家,不可結外生枝。容我冒犯一句,阿姐今日這事就做的不對。”
“阿姐日后要大展身手的地方是伯爵府,管大伯家的內宅事做何任她們爭吵鬧事,只要不火燒到咱家,也就可當個笑話看看罷了。”
“當初大堂姐嫁人,不也是甩手事外嗎”
沈哲哲聽她這一分析,竟也覺得有些道理。她點點頭,看了眼沈思思,陰陽怪氣地說道:“得祖母喜歡的,就是不一樣啊。”
沈思思不發一言。
胡氏怪她:“那你怎么不早說”
沈思思委屈:“女兒也不知道二堂姐這般雷后風行呀。”
胡氏哼哼幾聲,“那就先等哲哲嫁了人,往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這一天晚上,沈家的馬車停在小巷口,周圍還有穿著粗布褐衣的男了守著。里頭一間小屋里,燈火微晃,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又伴隨著女子很急的喘息聲。
沈青瓊站在水缸前,冷眼看著水淋淋的沈慧如。“要四妹妹記住,這世上沒有人愿意一直吃蒼蠅,我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沈青瓊垂眸看著被婆子挾制住的沈慧如,一邊悠悠圍著她轉,一邊說:“別看平日六妹妹對我素有不滿,口齒相譏,可她到底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我才念著姐妹情份愿意忍下。不想竟讓你覺得我是軟柿子隨便拿捏,這一出手,就是奔著破壞我的名聲去的。我真不知道四妹妹平日不顯山水,心里竟是如此惡毒。”
沈慧如凍得瑟瑟發抖。
想她這幾日提心吊膽生怕那江湖術士把她供出去,一連等了許久也不見什么風聲,她便慢慢放下戒心。今日李家姑娘約她出來玩,她便應下,不曾想回府路上有人劫了她,把她綁到這兒來,幾個婆子抓著她的頭就往水缸里按。
她驚慌掙扎,被狠狠淹了兩次,就在她覺得自己快死了的時候,她看見了一臉戲謔的沈青瓊。
沈青瓊特意地穿了畫雪白鶴紋裙,梳著靈蛇髻,插著小珍珠流光釵,整個人純潔又神圣,對比的沈慧如狼狽且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