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裴薄樓說:“為何”
歐陽慎猶豫半刻,這才說:“我其實是歐陽家的大姑娘,我繼母要把我嫁給景大人做續弦,我不樂意才趁亂跑了。”
裴薄樓道:“原來你是逃婚”
歐陽慎說:“我繼母不安好心。什么景大人景小人的,我都沒見過他,還比我大九歲,管他是權勢滔天還是萬貫家貫,我才不要嫁。”
裴薄樓驚于她的敢想敢為,“你逃婚,這場婚事辦不了,你的名聲你不要了”
誰想歐陽慎竟說:“我家里那么多姑娘,自有人想嫁,我權當給她們一個機會咯。”
“你爹娘不打你”
“不過是打十幾個手板子,關幾個月禁閉罷了,受一時苦難可逃過不樂意的婚事,何樂而不為”
裴薄樓看她無畏無懼的樣子,有一絲欣賞。“好,”他點點頭,“那你要去哪兒本皇子大發慈悲捎你一程,免得你又被你家仆人抓了回去。”
歐陽慎驚喜地看向他,見他臉上不似開玩笑的,便試探地說了句:“懷英巷”
裴簿樓當即朝馬車外喊了句:“去懷英巷。”
外頭的小銀子架馬,“好咧”
歐陽慎開懷而笑,她對裴薄樓說:“九皇子恩情民女銘記于心,永世不忘,日后必當重謝。”
裴薄樓不屑。他的行宮里什么奇世珍寶沒有他轉轉眼珠子,調戲歐陽慎道:“本皇子可算是教你一命”
歐陽慎點頭,“自然。”
“教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不如你隨本皇子回行宮吧,正好做新娘子。”
歐陽慎一愣。她看著俊毅壞氣的少年,不羞反怒,她扭過頭,“九皇子慎言”
“哈哈哈。”裴薄樓拍扇大笑,“逗你玩罷了。”
歐陽慎咬咬牙,自縮在角落里不說話。
不過后來裴薄樓永遠也忘不了這天,他的馬車里突然有了位美貌大膽的新娘子。他總是自戀的想:這就是緣分啊,她穿著嫁衣偏偏躲到了他的馬車里,不就是說明她注定是他裴薄樓的新娘子嗎
瞧瞧,上天都是安排好了的。
裴薄樓再見到歐陽慎是在三個月后的官宴上。他皇祖母過大壽,裴薄樓進宮獻禮。
他一早就纏著他七皇兄訴苦,“皇兄你已經兩個月都沒去看我了。”
他與七皇子一母所出,雖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他們兩的感情卻十分深厚,七皇子性格沉穩卓爾不群,裴薄樓常跟在他后頭做些小事。
這會他跟著平日里的朋友在御花園投壺,這種玩樂的事他最是精通的,幾輪下來他便撥得頭籌。
有位公子過來對他說:“殿下,你這般歷害,恐怕全大楚都沒對手了。”
裴薄樓哼了一聲,這種虛名他要著干啥這人馬屁拍得真不精湛。
“不如殿下去那邊比一比那邊有位姑娘投的好準頭,連丹陽郡主都不是對手。”
裴薄樓挑眉,來了興致,“連丹陽也打不過”
“正是。”
裴薄樓有些猶豫,有人就說:“我還聽說歐陽姑娘長得美若天仙,殿下,您就帶我們去長長眼吧。”
眾人哄笑,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