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小銀子的年輕小太監唉了一聲,匆匆去拿了。
“既然如此,”裴蕭樓又說:“那以后,歐陽姑娘就是盛京第一投壺手了。”
歐陽慎嘴角扯了扯,“臣女愧不敢當。”
周圍幾個姑娘公子的忍俊不禁。
后來在宴會上,歐陽慎在席上吃糕,裴薄樓趕走了鄰席上的人,他自個兒坐上去。
他說:“咱們可真算有緣。”
歐陽慎不欲與他親近,“臣女才逃婚,現下同殿下多來往恐會招惹閑話。”
裴薄樓滿不在乎,“盛京第二投壺手找第一投壺手交流技巧,這有什么閑話可說。”
“噗呲。”歐陽慎實在端不住,“這都是什么名號。”
裴薄樓也笑起來,“”你上次回家,你爹打了你幾個手板呀”
歐陽慎說:“才三十個,我買通了我爹身邊的管事,打的不痛。”
聽此,裴薄樓臉色一變,“你阿爹經常打你嗎”
歐陽慎聳聳肩,“他這次只是氣狠了,經常刁難我的是我繼母,口蜜腹劍,作怪的很。”
歐陽慎想起上次他叫人打聽,知道了她生母早亡的事。他下意識往高處看,他的母言笑晏晏,與父皇相談甚歡,他皇兄常常出宮看他,他的母如卻不在意他。
向來沒心沒肺的裴薄樓突然傷感起來,他們都是沒娘疼的孩子。
不知怎的,裴薄樓與歐陽家的幾位公子走的近了些,三天兩頭的往他曾經嫌棄官小的歐陽家跑。
這天歐陽大人被皇帝提到御書房問話。他擦擦額上冷汗向皇帝請罪。“微臣家教不嚴,大抵是微臣小兒實在貪玩耍樂,這才引了九殿下起了興趣。”
裴薄樓的性子皇帝這個做父親的怎會不懂,應當是歐陽小兒常常不務正業逗貓耍狗的,與同樣游手好閑的兒子聚到一塊兒去了。
皇帝嘆了口氣,“薄樓到底是朕的兒子,朕很希望他能學些本事為他幾個兄弟輔佐。你家大公子文武雙全,愛卿就替朕為樓兒留意吧。”
這是要讓期兒把九皇子帶回正途歐陽大人突然覺得自個兒身負重任,當即表明態度,“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而在宮外,裴薄樓方離開歐陽家,他打馬過巷,突然被人叫住。
他抬頭看,穿著紅裙的少女趴在墻頭,她身后是參天的合歡樹,碧綠成蔭,粉紅點點。
她把手伸出來,拎著一個包袱,“都沒怎么好好謝過你,吶,我自己做的鮮花餅,你要不要”
裴薄樓騎馬靠過去,撇撇嘴,“本皇子什么糕餅沒吃過,我是給你一個面子,這些東西我平日里可是看都不看一眼。”
歐陽慎看著他接包袱,無意與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一愣,隨即下了梯子。
裴薄樓看著空空的墻頭,悵然若失。
歐陽家兒女眾多,光姑娘便有五六個,或嫡或庶的在一個屋檐下,誰的心思不是拐千百個彎
裴薄樓可是皇子,雖然繼承不了大統,但是能做皇子妃的話,也是一輩子榮華富貴的。
于是歐陽家幾個不安分的姑娘總在裴薄樓來府上做客時往跟前湊。或許是受人吹捧,自由散漫慣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還與她們嘻嘻笑笑。
這天裴薄樓與歐陽家的三姑娘在樹下作詩。他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哪里會做什么詩但他好面子,就隨便背了首他七皇兄在他行宮時寫的詩,那歐陽三姑娘還真就熱情的捧著他,把裴薄樓哄得十分高興。而這一幕正巧被過來的歐陽慎看見了。
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淡淡的看著他們兩個,等裴薄樓出聲喚她時就轉身走了。
心里一緊,連忙追上去,“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