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凡看著她手里沉甸甸金燦燦的長條,抿抿唇,說:“你不是說你爹爹最近在給你二哥哥議親嗎?”
趙冉吸了口涼氣,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范姑娘想當她二嫂!?
章凡點點頭,“很有可能。”
說出來也不是不無可能。趙安品貌俱佳,可是那一年探花郎!要不是趙安怎么也不點頭,圣上早就給他與公主或者小郡主們賜婚了。
范代策能看中趙安,不是什么稀奇事。
趙冉咽下口水,又激動又驚喜,“沒想到我二哥這么有魅力啊!”
范代策啊!將門之女,巾幗千金,連她大哥都稱贊過的姑娘,如果真的做了她嫂嫂,那真是天大的喜事!
章凡看她快要蹬上天的樣子連忙拉住她,“你先冷靜!”她說:“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千萬別與別人說,你二哥也不行!如果是我們猜錯了,可就鬧了比孟心媛還大的笑話了。”
趙冉點點頭,“我知道分寸,我只是太激動里。不過我可以跟表姐說嗎?”
章凡翻了個白眼,“不行!”
喬家這段日子過的十分不好。做事謹小慎微,做人縮頭烏龜,喬大人兢兢戰戰的上朝,可惜柳家人一直咬著這事不放,最后喬大人在蘇相的庇護中倒是保住了官位,只是罰了俸祿。
喬家妻兒便在郊外街道上舍飯布粥,不過來往窮人,甚至是乞丐都很不給面子,幾天下來只有幾只狗來吃飯。
這件事又被人拿來當笑話說,一時間喬家成了人人嘲諷的對象。
喬家老管事鬧出了這樣的大事,喬家也顧不得舊情,為了自保只能把老管事送進了牢獄,把他一家老小都趕走了。
這說出去,也只是喬家管束下人不利,把主子家撇的干干凈凈。他們還趕盡殺絕,不僅讓老管事在牢中受寒,還派人殺手要解決老管事的妻兒。幸運的是,沈青瓊把他們救了下來。
沈青瓊坐在屏風后頭,隱藏在黑暗中,屋里頭是畏畏縮縮的老管事的妻兒。
“事已至此,你們還不說嗎?”沈青瓊冷冷出聲,沒有感情,沒有起伏,聽的人心慌。
“你的父親死在牢獄里,你們又被人追殺,喬家如此趕盡殺絕,你們還閉著嘴護著他們?”
年輕的男子護著他老母,抖著身體一言不發。
黑衣女子丟給了他一錠銀子,“怎么說我們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給你銀子,讓你們逃出盛京去。你要是不說,我敢保證,沒了我們的庇護,不出一天你們就會被喬家人剁成肉泥。”
這兩人嚇的哆嗦,良久男子才顫顫巍巍地說:“我們知道的太多了!”他急著表示自己的用處,“我都說出來,萬一你們也要殺了我們呢?”
沈青瓊呵呵笑出來,“你們別忘了,你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若沒有我們,你們早就成了喬家殺手的刀下亡魂,如今哪里有臉皮還想同我掰扯?”
“我告訴你,你說了,還有命和銀子;你要不說,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她話音剛落,一個彪悍大漢就上前扯過男子,把他的右手拉出來按在地上,舉著屠刀就要跺下去。
“啊啊啊!我說!我都說!”男子一瞬間喊出來,他瞳孔炸裂,都嚇尿了。
屏風后頭那個羅剎女又開始咯咯咯地笑,“早如此就好了。”
要說蘇相為什么非要保著喬家?除了喬家是第一狗腿外,更重要的是喬家算是蘇家的錢袋子。
喬夫人的娘家在山東仕職,那兒臨海,說明什么?說明海鹽可煉。
但是朝選最重視鹽權,誰敢在民間販賣私鹽?這是誅九族的罪!可天底下誰離的開鹽?天底下的貧苦人家哪里吃的起好鹽?就算官府壓下了粗鹽的價錢,有些人還是負擔不起。
最怕是窮鬼,天下各縣,總有另走暗道的。
沈青瓊從她重生起就開始謀劃了,十幾年的時間連老鼠毛都數清楚了,就算喬家人藏得再深,可也防不住沈青瓊刻意潛伏。
沈青瓊實在是恨!她的兒子被喬晴毒害,她還沒反應過來,政兒就已毒發身亡。她左右無援,只能聽著喬晴在她身后狂猖癡笑。
她當時用鐵鐲殺她,可惜心神不穩射偏了,只廢了喬晴一只耳朵。
她被收走了鐵鐲,也沒收了過冬的炭火,她喪子無夫,那些賤人還開宴慶祝。
沈青瓊就發誓她一定要活剝了喬晴,碾碎她的頭骨,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