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渝吸吸鼻子,好久才低著聲音對她說:“謝謝嫂嫂……”她哪里會真不記她的情?沈樂渝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會對彭氏好的不得了的。
彭氏見此一顆心也安了下來,語重心長的說:“你是家里最小的姑娘,又是嫡女,真出了事婆母是最記掛的,你怕什么呢?以后有什么事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扛著,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沈樂渝被她安慰著心里感激又羞愧,又開始掉水豆子了。“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就別再哭了。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覺養養精神,剩下的我來解決就好了。”
“哪里解決了?”沈青瓊冷冷出口,“事情還沒完呢。”
沈樂渝差點跳腳,“你什么意思?你要與爹爹說嗎?!”
沈青瓊如看傻子一樣瞪了眼沈樂渝,“你都被人騙的家底都不剩了,你就想這樣輕輕放過?一不想把那錢要回來,二不想把那騙子捉拿歸案?”
沈樂渝一愣,她確實沒這樣想過。“既、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大人有大量,算了吧。”
“哼。”沈青瓊不屑一笑。
彭氏想了想,點頭,“三妹妹說的是,你既被人害成這樣,就該討回公道,不能讓那些人猖狂下去!”
“可是……”
沈青瓊說:“你這樣秘而不宣自認倒霉,不管是爹爹還是外頭的客人,都會覺得你是好欺負的,都看不起你。若是好好處理這件事,爹爹只會夸你有膽識不沒家風,那些商人更愿意與你合作,也不敢再糊弄你了。”
彭氏說:“你三姐姐說的對,我也是這個想法。做商人若不頭硬些,只有吃虧的份。為了以后日子好過些,五妹妹,你聽嫂嫂一句勸,報官吧。”
沈樂渝猶豫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那、那好吧,聽嫂嫂的。”
沈樂渝聽了她們的話,主動找沈讓與孟凝說明了被騙的事,孟凝一聽,心疼地拉過她,“你個傻孩子!遇到這樣的事干嘛一個人扛著?你爹爹與我又不會怪你!”
沈樂渝到底是個小姑娘,被娘親這樣一說,忍不住就哭了出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孟凝輕輕拍拍她,“好了,既然沒有吃大的虧就好了。你如今認識到錯誤了就是最好的。”
沈讓也沒要怪她,沉吟道:“老盛是家里做了大半輩子的伙計,他資歷深,以后你要對他敬重些,凡事也要聽聽他的意見。”
沈樂渝低著頭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沈讓嘆了口氣,“到底是年紀小些。你現在隨我去衙門立案吧。”
“好。”
他們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結果不想那王婆子怎么也找不到了,于是由沈青瓊做主,一紙狀書將生產那批胭脂的莊園也告上了衙門。
那莊主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頭發已經很稀疏了,被帶到公堂上來后一臉迷茫,聽了事情原委后立馬哭天抹淚的喊冤。
“大人啊!大人明鑒啊!那王婆子是個手腳不干凈的,小民發現她不是個好東西后立馬就讓她卷鋪蓋走人了。小民的莊上還留著紙契為證!大人,這件事與小民無關呢!”
上頭的府尹一聽,才知那王婆子是個慣犯,便問:“即然說你把她辭退了,那她又是怎么得了那批毒胭脂的?”
莊主額上冒出冷汗,“小、小民不知啊。小民的莊園在盛京城里開了幾十年了,一向認真做事從不摻虛弄假,那批次貨也是叫人拿去后山銷毀的!”
府尹便道:“那把負責銷毀的人都帶上來!”
很快,官兵們就押著四五個年輕男子了公堂,那些伙計嚇的腿都軟了,見了府尹的威嚴后就把什么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那王婆子使了銀子要拉走這批次貨,起先他們不同意,但王婆子說是要拿這批胭脂去制丹青染料。這種事情也有過,聽著也合理,而且王婆子給的實在太多,幾番下來,就同意了。
莊主聽了直想罵人,“蠢貨!你們可害死我了!”
這件事看著就是王婆子貪財詭計販賣毒胭脂,騙到錢后立馬出城跑路了。
府尹聽了,大拍驚堂木,“簡直無活無天了!來人,給本官全城通輯,再派人出城抓人,誤必要把那王婆子抓進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