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陸策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雖然是上下級的關系,可實際上他們的關系早已經像是親兄弟一般。
這次他從邊城回內陸,除了一開始收到的一封匿名信之外,更多的也是因為他爹的囑咐。
現在京城和邊境的局勢都有些不穩,兩者都是看似風平浪靜,但私底下早就已經是風起云涌。
“我知道了。”
陸策應聲,將信封收到了自己懷中的口袋里,然后又隱到了暗處。
以他的耳力,已經聽到了李四的腳步聲,此刻應該是正在登茶樓的樓梯,指不定等會兒就要推門而入。
最終也確實是像陸策所猜測的一樣,李四很快就從包廂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對于他這樣不敲門,直接闖入包廂的行徑,陸寅初只是面色不虞地皺了皺眉,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李四,你原來的主子將你塞過來的時候,那可是跟我再三保證,你這人機靈懂事,會來事兒,可你現在……”
陸寅初這話說一半留一半,雖然沒有直接指明這李四剛剛行為的不當之處,但實際上也是給他扇了一巴掌。
他其實是很不希望這人留在自己的身邊用,可這京城的權貴所賞賜過來的人,他們鎮北王府為了自保,還真是沒法拒絕。
他這哪怕是再怎么不愿意,那也只能先是勉強收著人,等找到了把柄,再將人給弄走。
反正像這樣的事情,他也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小王爺,奴才這……這……剛剛就是看著這時辰不早了,一時心急,擔心您餓著,所以就……”
李四當即就跪了下來,沖著陸寅初是磕頭又求饒,那態度擺的是那么一個低。
可他的心里,其實早就已經是將陸寅初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想當初他在京城的時候,那也是跟在大皇子身后的大紅人一枚,京城多少小門小戶想巴結他。
這要不是為了大皇子的宏圖大業,他這也不會被派到這個邊城來的破落軍戶身邊來伺候。
“嗤,李四,你這理由倒是想的很不錯,要不是我耳朵沒聾的話,我還真就信了你的話。”
沒等陸寅初開口說話,隱在暗處的陸策突然冷笑出聲,話里話外都是對李四的諷刺。
“陸策,你……”
李四被氣到了,下意識的就想從地上站起來。
可這跪久了,再加上不知道怎么就腿上一麻,然后一軟,卻是又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小王爺,奴才的心思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奴才這全都是為了小王爺著想啊,小王爺可別聽信小人的讒言……”
李四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舉動的不恰當之處,索性也就是直接又跪在了地上。
他也不再說別的,只是不停地向陸寅初表示自己的衷心,順帶還暗戳戳地給陸策戴上了“小人”的帽子。
“嘁,李四,你這話倒是說的挺有意思,小人?誰是小人?”
陸策也不再遮掩,直接走到了李四的跟前,將他看向陸寅初的視線完全遮擋住。
“這屋子里除了你我,那就是主子爺,難不成你這話說的是主子爺是‘小人’?”
陸寅初卻是什么都沒有表露出來,任憑李四和陸策兩個人去爭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