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景堯在試煉中總算靠譜了些,二人分工合作,用計謀將那蛇引開,廢了些功夫,終于將旱陽花拿下。
在此期間,裴嬌被峭壁上橫生的不知名鋸齒狀植物割傷,而顧景堯將冥靈蛇引開時更是不慎中了蛇毒。
幸好這蛇的毒性并不是很強,裴嬌從斷崖邊爬上去,瞥見顧景堯被咬傷的腰側,當即道,“我們找個地方先療傷。”
還有一點有利的是,其他前來試煉的弟子們應當都對法器或者獸丹興趣更濃,并無有人前來與他們爭奪。
就在她冒出這念頭之時,身后空氣中竄出一陣輕微的氣流變化,她恍惚間瞥見一抹紫色的影子與她擦肩而過,幾個鯉魚打挺似的跳躍便降落在不遠處。
裴嬌一驚,低頭瞥向自己腰間,原本放在那兒的旱陽花不翼而飛。
那少年穿著一身引人奪目的紫,束腰處的畫符象征的是外仙洲的玄靈門,此刻正炫耀式得把玩著手中的旱陽花,燦爛笑道,“嘿嘿,沒想到吧。”
裴嬌當然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如此卑鄙,當即拔劍指向他,“你們玄靈門,都如此陰險嗎”
“這只能說你們還是太嫩了,這招名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道友學會了嗎”
那紫衣少年被劍尖指著,將雙手舉起,無辜地眨眨眼,“別沖動嘛,這哪里叫陰險呢,試煉之中,寶物憑本事而得,這可是大家公認的規矩。在下玄靈門秦文耀,交個朋友,這花就當做是送我的見面禮了怎么樣。”
裴嬌點頭,“可以。”
隨后她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那你要是當我是朋友,就把旱陽花拿來,否則別怪我大義滅友。”
話音落下之際,不遠處一道勢如游龍的寒芒破空而來,只聞刀劍碰撞之音,裴嬌手中所持之劍便被打落在地。
她側目望去,一名的高大劍修緩緩從遠處走來,明明是三伏天,他卻裹著厚實的斗篷,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
秦文耀聳肩笑道,“何玉軒,不要如此無禮,四海之內皆親友,以和為貴啊。”
裴嬌認出那名為何玉軒的劍修乃是凌云宗的,禮貌地笑道,“兩位道友這是合作了不過一株旱陽花,不夠你們分的吧。”
秦文耀知曉她挑撥離間的心思,含笑道“哪里哪里,我與何兄已經做好了交易,何兄此番幫我取得旱陽花,我予何兄他想要的東西,這點道友倒是無需擔心。”
裴嬌知曉眼前狀況對自己不利,可又氣不過自己忙活一陣居然給旁人做了嫁衣。
秦文耀似乎也看出她的糾結,笑嘻嘻道,“道友,你身旁的小兄弟似乎面色不怎么好,要不你們先去療養療養跟我客氣啥呀,咱們都是朋友,誰拿這旱陽花,不都是一樣嗎。”
裴嬌握緊拳頭,目光掠向一旁中了蛇毒的顧景堯,自知現下只能將旱陽花讓出去。
她將騷包紫的秦文耀打量個遍,最后壓下心中不滿,露出一抹溫和的笑,也學著他含笑道,“確實,不用客氣,秦兄自此以后便是我裴寧的摯友了,必定會時時刻刻銘記在心。”
這時處在天明山山巔用玄水鏡觀戰的眾長老中,有人不由得發出一聲笑,“秦文耀這小兔崽子,還是這么沒臉沒皮,搶小姑娘的東西。”
凌云宗的大胡子長老樂呵呵撫掌道,“你們玄靈門這小子不得了,對符咒之術掌握得精湛的很哪”
“哪里哪里,要說厲害,凌云宗的劍修也不錯。”
“和他們比起來,天嵐宗這小女娃還差些火候啊。”
“唉,還是去看看天嵐宗魏小子吧”
這時天嵐宗長老風清真人拉下臉不悅道,“我天嵐向來行事坦坦蕩蕩,哪里見過這般猥瑣的行徑。”
玄靈門手握拂塵身披長袍的中年人反而揚眉笑道,“風清此言差矣,正所謂兵不厭詐,此乃智謀。”
裴嬌尚不知因自己被騙之事引起外頭觀戰的長老一番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