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耀本就感慨自己未雨綢繆,此時更是尾巴翹到了天上去,得意洋洋地笑著“哪里哪里,在下不過只是平平無奇的用符小天才罷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身后一道凌冽的寒光涌現。
秦文耀心底一驚,猛的轉頭望去
不知何時,后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的古樹上竟憑空躍過來一抹雪白似飛鳥的影子。
素白的裙裾在空中似的曇花般頃刻盛放翻飛,少女手中提劍,形似流光,影如鬼魅,從遮天蔽日的陰翳青翠中來,劍風勢若游龍,嗡鳴作響之間,猛的劈向護在秦文耀身后的紙人。
那紙人躲避不及,瞬間一分為二,徒留一道令人生畏的殘影印刻在秦文耀震驚的眼底。
劍的冷光如流水般拂過裴嬌秀麗的面龐,她倏地露出一抹笑來,與方才那殺伐果斷的身影恍惚間判若兩人,“嘿嘿,沒想到吧。”
“這招名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少女潔白的鞋底在樹根處借力一蹬,一劍挑飛秦文耀腰間的儲物袋,長劍在她手中炫技般耍了個漂亮的劍花,她眉眼彎彎道,“感謝道友先前的傾囊相授,裴寧學會了。”
秦文耀終是從那道凌厲的劍法中緩過勁來,他咬牙切齒道,“你們天嵐宗,何時也變得如此陰險了”
裴嬌無辜地眨眨眼,將他的儲物袋放在手心把玩一圈,“哪里哪里,在下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模仿小天才罷了。”
“再說了,四海之內皆兄弟,先前不是說了嗎,你我一見如故乃是摯友,跟我客氣啥呀,誰拿這旱陽花,不都一樣嗎。”
秦文耀本就憋屈得氣急,見裴嬌竟然拿自己說的話來惡心他,那張斯文面孔瞬間扭曲,氣急敗壞道,“你、放、屁”
“誰他媽和你是兄弟啊”
可惡。
現在的女人怎么都變得和他一樣卑鄙無恥了
不止是秦文耀,被紙人纏住的魏明揚一行人也萬萬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裴寧,紛紛難以置信地望著空中那似乘風提劍而來的少女。
魏蓉蓉更是氣得跳腳“裴寧,你這卑鄙小人有本事咱們堂堂正正地來一場較量”
裴嬌也不受他們激將,東西得手之后便迅速撤離,幾個起伏跳躍便隱沒于郁郁蔥蔥的浩瀚林海之中。
徒留一句戲言順風而至“魏師姐此言差異,我在你眼里不是一直沒本事嗎。”
這時玄水鏡外的長老們都紛紛失態,笑得前仰后合直拍大腿。
“這丫頭片子,我原以為她是羊羔,沒想到是批了羊皮的狼”
“總算見秦文耀這小子吃了癟,當真妙啊”
“看來這一屆的弟子,真是人才輩出啊”
玄靈門的文殊長老則不如方才那般意氣風發,而是挑眉冷聲道,“原來天嵐宗也會用如此猥瑣的手段。”
風清真人疏朗笑出幾聲,搖頭道,“文殊此言差矣,正所謂兵不厭詐,此乃智謀呀”
玄水鏡內,反應過來的魏明揚眼神一沉,當即使出全力揮劍斬斷面前的紙人,即刻便想要去追裴嬌。
誰知在他起身之時,一道寒光閃過,他迅速后退一步,但那薄如蟬翼的刀片仍舊將他額前的發割斷。
烏發散落時,他猛地轉過頭,望見榕樹交錯的樹干的上立著一身著梅紅里衣的少年,對方昳麗眉眼間攜著涼薄的冷意,修長如玉的五指間攜著鋒利的刀片,殷紅的唇微微勾起,溫柔繾綣的唇形吐出一個字滾。
魏明揚心底一悸,魏蓉蓉認出顧景堯“他是裴寧身邊的侍從”
這時不遠處傳來嘈雜錯亂的腳步聲,“秦文耀這廝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