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開始便死了,不是活人,而是傀儡。是你一直在操控他。”
“只是,他不僅行為動作流暢,就連言語間也不見半分異常,傀儡能夠做到如此地步,需要無數純陽之體的心頭血來支撐。”
“這也是你潛入劍宗的目的,想來你是花了無數心血在這具傀儡上吧。”
裴嬌垂眼望向地上的傀儡,皺眉道,“那些干尸,在胸口處都有細微的傷口,應是被人活生生地取了心頭血。”
“你潛入凌云宗,將那些貪圖美色的人殺害,為了就是得到他們的精血供養何玉軒這個活死人。甚至”
“甚至就連今日,奪靈陣法乃是上古邪術,多數人是為了吸取修為,可是你卻冒險以自身為丹爐,想要將我們煉化,如此費力不討好,是為了復活他。”
書涵玉恍然大悟,她看向何玉軒背后的符箓,“所以你和秦文耀,是早就知道了就等著她露出馬腳”
一旁的秦文耀露出得意的笑。
昨夜。
秦文耀拱手道,“道友,從幻境內來,咱們也算是同甘共苦志向相投了,不如今晚趁著夜色尚好,秉燭夜談一番”
少年的語氣顫抖而討好,“裴姑娘,師父與師弟不在身邊,我怕自身清白不保啊,你忍心看著我被那女魔頭拉去踉踉蹌蹌嗎”
表面上看似是為聚金閣內出現的干尸慌亂,倒是情有可原,麻痹了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監視的傀儡。
實則一進房內,他便用符紙隔絕了屋外的聲響。
點亮燭臺時,他與裴嬌異口同聲道,“何玉軒有問題。”
秦文耀笑道,“裴姑娘可真是與我一般聰慧機靈,異于常人啊”
“想夸自己就直說。”
秦文耀點了點桌面,“那裴姑娘可曾記得,當初在天明山各大宗門比試試煉之時,我曾和何玉軒有過一個交易,他幫我奪得裴姑娘身上的旱陽花,我贈他所要之物”
裴嬌回憶起與秦文耀初見時的場景,木著臉道,“自然記得。”
秦文耀自知理虧,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岔開話題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以前都是誤會。”
“何玉軒所要的是一張符箓。我們玄靈門雖然也愿做生意,世面上許多禁制流傳的符箓在我們這都可交換,何玉軒所要的符箓,看表面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卻是與傳聞中的奪靈陣的運行息息相關,這些邪術皆是來自于魔域”
說罷,他挑挑眉,露出得意的笑,“聰明如我,便多了留了個心眼,在給他的那張符箓上多添了一道咒文,無論他在何地,只要身上攜帶此符紙,我念下咒文,他便會頭冒金光,難以動彈。”
裴嬌“”
裴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劍,看向動彈不得的何玉軒,“你將活人做成傀儡,令他們替你去死,可你又何嘗不是被心魔所困,成了他何玉軒的傀儡,為了復活他做盡喪盡天良之事。”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他真的復活了,若是讓他知曉你都做了什么,他真的會愿意以這種行尸走肉的方式活下去么”
她的語氣如平日一般溫和平靜,卻擲地有聲,落在這綠意盎然的竹林中,平添幾分肅殺。
綰綰雙肩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眼中迅速劃過一抹痛意,面無表情地低下頭。
此時此刻,于茂林修竹的陰影之后,一腰間佩戴血玉的人冷冷凝視著竹林陣法中的眾人,“這女人果然靠不住,看來我跟來是對的。這奪靈陣還需要我來啟動。”
書涵玉望向綰綰,氣憤道,“原來這一路上都是你在搗亂,又是與魔域之人勾結,讓我們又是陷入幻境差點出不來,死了那么多人,甚至苦苦被困在這千機谷內。”
“你說,你和魔域那幫人究竟都還有些什么陰謀,如實招來”
綰綰垂眼不語,只是遠遠望著被裴嬌挾持的何玉軒。
竹林靜謐,鳥雀輕啼,無數傀儡停在原地,這場景竟然顯出幾分詭異。
下一刻,一道極強的靈力波動憑空擊打在陣法的某一處,剎那間,陣法大變,詭異的紅光像是鋪天蓋地洶涌而來,血光滔天,甚至連空中的云都被血光染紅。
陣法中突生一道裂縫,漸漸擴大,滔天的煞氣從裂縫中涌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