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就演戲,當真就不好了。
一旁的妖族男子見此放聲笑了幾句,囑咐他懷中的女子前來給顧景堯敬酒。
可是他的眼神卻牢牢盯著裴嬌,“不知這美人斟的酒,是何滋味會不會更為香甜”
在他們看來,這些拍賣場里的女人都是商品,而商品自然可以交換玩賞。
裴嬌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先隱忍,起身為他斟酒。
誰知這妖族男子得寸進尺,竟上來就摸她端著酒杯的手。
正在裴嬌進退兩難時,“哐啷”一聲,柔軟光滑的錦繡緞面拂過裴嬌臉側。
那酒盞被云紋般的袖擺傾倒,灑了妖族男子一身,而裴嬌被寬大的袖擺籠罩,竟是分毫未沾。
與此同時,展開的冰冷扇面瞬時遮擋住空中翻飛的酒液。
妖族男子氣急,指向顧景堯怒不可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泛著冷光的扇面遮住了顧景堯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眸子。
眼尾余光掃過從他袍子里探出個頭的裴嬌,他語氣冷淡,“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臟。”
妖族男子掀翻梨花案,連帶著上頭的果盤酒盞頃刻間掃了一地,“你”
就在雙方對峙,劍拔弩張之時,不遠處傳來了打斗聲。
裴嬌一怔,望見一被關押著的人類女修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打傷幾個妖族守衛。
她語氣帶著濃烈的恨意,不停地揮著手中的劍,“你們這群禽獸,我要殺了你們”
裴嬌心嘆這姑娘怎么如此沖動。
好在她修為不低,一時之間竟真沒人能抓住她。
在裴嬌剛松口氣的時候,余光望見一旁的錦繡。
對方仍著玫紅色的金緞襖,目光諷刺。
錦繡懶洋洋地靠在場內的蒼鷹雕像,她兀自欣賞著自己的纖纖玉指,輕輕一吹指甲。
下一瞬,她倚靠著的雕像忽的眼冒紅光,一道強勁的靈力波動從鷹像嘴中吐出。
那人類女修一時不察,被這道滅頂的紅光直直貫穿,在那一瞬,甚至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化為灰燼。
裴嬌瞳孔微縮,她渾身一顫,身子不由得往后縮了縮。
身旁的人寬大的袖擺垂墜而下,擋在她的面前,一時隔絕了那可怖的畫面。
她微微一怔,轉眸望向顧景堯。
端坐于案前的少年卻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連眼神都未曾給她,似乎這只是一個無意而為之的動作。
錦繡滿意地將其他姑娘嚇得面色慘白的神情收入眼底,輕蔑道,“這鷹像中可蘊藏著極強的靈力波動,萬物皆可摧毀。”
“一旦被觸及,可就小命不保了。所以我勸你們,安分點。不要落得像她一般化為飛灰的下場。”
裴嬌握緊拳頭,果然,在永夜城內能做出這般事情的,背景實力都不會簡單。
難以破解的結界,蘊含強大靈力波的雕像,這使得裴嬌的計劃更是寸步難行。
無人再敢喧嘩,下半場的拍賣拉開序幕。
在方才那般殺雞儆猴的震懾下,沒有姑娘再敢升起反抗之心。
錦繡拍了拍手,“下半場壓軸的,乃是一對姐妹花,可謂是各有千秋雙姝并蒂。”
裴嬌一怔,果然瞧見燈火闌珊,河畔小舟處,那一粉一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