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華光大作,在踏入清凈門之時,便有一股鉆心的疼痛漫入她的雙腿之間門,她雙膝一軟,差點就要跪下來。
若是放在平常,只有她一人的時候,她定是會撐不住痛得雙目流淚癱軟在地。
可是現在不一樣,當著這些人的面,她難得倔強地認為,絕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絕對不能給藏玉峰丟臉。
靈光沒入經脈,疼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直到那靈光漫入她的識海。
她曾聽師兄說過,煞氣已然侵入識海,因為有那株雪蓮暫時壓制,所以她覺察不到痛苦。
可是現在她恍若覺得識海中疼得快要炸裂,似是狂風暴雨中的浪潮在不停的擊打她的神經,刺耳的轟鳴聲叫她視線模糊起來。
她忽然便能理解到,顧景堯發瘋之時的感受,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痛苦與狂躁感,哪怕有著如何驚人的自制力,都無法抵抗。
裴嬌想要轉移注意力,便主動找銅鏡聊天,苦笑著開玩笑道,“你說我現在,是不是也稍微能理解他一些了”
銅鏡輕聲安慰道,“其實,他身上禁制觸發時所承受的,比你現如今還要重上千倍。”
裴嬌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少年失去理智的模樣,通紅狂躁的雙眼與浮現在他狹長眼尾的符文。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是相比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并沒有那么難熬了。
畢竟她只需要撐過這短短的一炷香,而他要煎熬的卻是無數個漫長的日日夜夜。
時間門一分一秒過去,她疼得渾身冒汗,身上皮膚甚至因為灼燒感開始泛紅。
眼見一柱香的時間門很快便要到了,許多知情的人沒想到她竟然能挺過去,而親眼見過裴嬌被煞氣貫穿身體的魏明揚和林傾水便更加震驚。
魏明揚不忍再看,掩去眼底愧疚之色,裴嬌在為了救人被南荒魔君重傷,如今卻被當做成魔域的細作,這何其可笑。
雖然不知道為何師父不讓他出面,但是他卻不能違抗師命,只能心痛煎熬著隱忍不發。
楊煒面色發青地看著那一柱香快要燒到尾,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就算你真的與魔域無關,你也害死了我胞弟楊銘,兄弟之情血濃于水,今日就要替他報仇”
在他話音落下之際,有弟子神色慌張得闖入刑法堂,“不好了,不好了”
明悅長老皺眉道,“此乃刑法堂,當著掌門的面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弟子面色慘白,嘴唇哆哆嗦嗦道,“不是的,是”
話音剛落,外邊忽的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刑法堂內的石柱都開始發顫,如雷貫耳般叫在場的人紛紛驚愕失色。
空氣倏然變得凝固黏稠,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那弟子顫巍巍道,“是那魔頭他打破了宗門陣法,朝著刑法堂來了”
刑法堂之外,十一根石柱轟然坍塌,群山環抱之下的宗門燃起波瀾壯闊洶涌澎湃的白色火焰,一人緩緩從火海中走來,他高高束著馬尾,眉目清雋,身著一襲梅紅色直襟長袍,像是走馬觀花的少年。
他幽深的眼底映照著冷漠跳動的火光與眾人瑟瑟發抖的模樣,這艷麗的梅紅顯得膚色蒼白甚至有些病態,殷紅的唇微微上揚的弧度卻又為這張禁欲清冷的臉畫上了點睛一筆,多出幾分鋒芒邪氣。
當著眾人敬畏而又瑟縮的目光,他緩緩走來。
“人是我殺的。”他聲線清而厲,像是初春浮在江面的薄冰,令人遍體生寒。
他目光慢悠悠地轉向面色發白的楊偉,漆黑的眼底攜著揶揄的惡意,似笑非笑道,“現在,你可以替他報仇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