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人紛紛跟著起哄,裴嬌默默地捂住了眼。
西鏡難得如此熱鬧,便連席華閣一曲值千金的鮫人都被請來替裴嬌慶生。
寧長旭在這日開啟了埋在桃花樹下的美酒,他飲酒看著城內歌舞升平。
在裊裊樂聲中,裴嬌聽他說。
“其實我有想過,去做云游四海的醫者。”
裴嬌立刻想起自己被敲詐的靈石,抿唇道,“雖然不得不承認你醫術高明,但是你這明明就是搶劫,哪里是醫人了。你不適合當醫者,更適合當奸商。”
寧長旭難得沒嗆她,只是望著遠處的海面,淡淡道,“你說的對,我并不喜歡當良醫。我并無這般高潔的志向,說白了,這只是他人的夙愿。”
裴嬌抿唇,“你覺得別人的志向高大,所以想活成那個人的模樣”
寧長旭微微一頓,他略有深意地看著她,將酒壺內殘存的酒水飲盡。
他淡聲道,“若是能活成那個人,也不枉此生。”
恰在此時,宴會的比武擂臺上,段昊蒼撐著刀爽朗大笑,“爾等還有誰要挑戰我若是沒有,我便是魁首,是唯一有資格向魔君義妹求親的人”
臺下的人倒的倒,傷得傷,紛紛嗚呼哀哉。
見此,段昊蒼揚聲笑道,“那便是老子贏了”
說罷,他跨步走下擂臺,朝著裴嬌的方向走來。
裴嬌一改悠閑姿態,她揣著手,如臨大敵般看著闊步朝她走來的段昊蒼。
而寧長旭則是撐著酒壺,淡笑地欣賞裴嬌的窘態。
段昊蒼在一眾賓客的注視之下,揚聲對裴嬌道,“裴寧,你愿意嫁給我么”
裴嬌面無表情,拒絕的話下一刻便要脫口而出。
而就在此時,遠處城墻上的狼煙升起,一陣渾厚刺耳的鐘聲響徹四周。
護城陣法也隨之展開,城門上的守衛揚聲道,“陣法啟動,有人闖鏡,速速御敵”
裴嬌面色微微一變,和身后尚在曲水流觴的榮華富貴對視一眼。
長期共事的默契使得他們迅速從那種享樂的狀態內出來,他們疏散城內的百姓至安全區域,遂登上城門。
來自其他勢力的賓客也紛紛變了臉色,“什么人如此大膽,竟敢硬闖魔域西鏡”
此時已至傍晚,暮色自遠山襲來,云端似火燒一般絢爛。
這時遠方的天際席卷起一道烏云般的風暴,那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魔獸群,因為它們的逼近,腳下的土地都在震蕩。
烏云壓城,鷹隼遮天,一張張肅殺的臉隱藏在黑曜石打造的鎧甲之下,一道道玄色旗幟于暴風吹拂之下翻滾,如云似霧,接天連地浩浩蕩蕩而來。
修為高一些的人,便能看清旗幟上印著的,赫然是筆力遒勁的“晏”字。
看清旗幟上的字樣,那些上一秒還在咒罵的賓客們紛紛變了臉色,若不是護鏡陣法關閉,他們怕是早就火速撤離。
這人他們可惹不起
富貴滿臉震驚,“是南鏡那個瘋子他怎么來了不會”
他的目光轉向裴嬌,“不會就因為你拿了他一塊青松石,為了一塊破石頭這般興師動眾,至于么”
裴嬌“”
她也沒想到,顧景堯這人有事是真上,甚至還千里迢迢打到西鏡來了
因魔域本就有眾多勢力,雖平時會有些小摩擦,但是不至于真的大動干戈,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兩方相爭,讓其他虎視眈眈的撿了便宜,那可是最為致命的。